春闺玉堂(1185)
“我倒觉得你想的不错。”宋弈扶着幼清下车,两个人进了垂花门,“二姨的性子不像是受了委屈会走的人,若是少仲来说她放火烧了廖氏我倒是觉得可信一点。”
幼清的心里本来很着急,被宋弈如此一说顿时失笑,点着头道:“她闹一闹也就罢了,要是把廖氏烧了,那局面真难收拾了。”
宋弈扬眉,不置可否。
两人回房梳洗,幼清几乎一夜没怎么合眼,早上送走宋弈她又去了薛府,方氏急的病了躺在chuáng上,赵芫忙前忙后的照应,幼清道:“你去忙府里的事吧,姑母这里有我和陆妈妈呢。”
“那你帮我照应着,我去和婆子对账。”赵芫搓了搓手,“娘早上就没吃饭,你想办法哄着她吃点东西。”
幼清点头,赵芫就抓了斗篷出了门。
幼清坐在方氏的炕头,她头上裹着抹额,昨晚没睡这会儿累着已经睡着了,但睡的并不踏实,眉头紧紧锁着。
“二姐也真是的。”幼清和陆妈妈道,“就算要给廖大人颜色看,也要偷偷给姑母报个信才对。”
陆妈妈不好说薛思琪,但心里却认同幼清的话,这哪是让别人着急,这分明就是折腾方氏啊。
“娘。”薛潋穿着一件绛红色革丝直裰自外面进来,鲜艳的颜色衬得他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乍一看幼清还当家里来了哪位小姑娘,她惊艳的道,“三哥,你今儿怎么穿的这么鲜艳。”薛潋并不是很讲究,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穿学馆里的袍服,灰扑扑的一点都不显眼。
薛潋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过年的时候娘给我做的,不穿等我再长高点就làng费了。”
陆妈妈闻言一愣,回头去打量了一眼薛潋。
幼清也觉得奇怪,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这是闹的哪门子事儿,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思管薛潋,便道:“姑母睡了,你有什么事儿?”
“没事,我来看看他就去馆里。”薛潋走过去看了眼方氏,和幼清低声道,“要是有琪儿的消息,你派人去学馆告诉我一声,实在不成我去一趟保定。”他的意思,要是薛思琪还没有找到,他们就要打到保定去,不管怎么着,都要给廖氏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你胡闹什么。”方氏闭着眼睛道,“快去馆里读书去!”
薛潋哦了一声,和幼清摆摆手,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姑母,您醒了!”幼清扶着方氏起来靠在炕头,方氏睁开眼睛喝了半盏的茶,问道:“可有消息回来?”
幼清摇摇头。
“这个死丫头。”方氏急的嘴角都破了,“等找到她,我非将她狠狠揍一顿不可!”
幼清劝慰方氏说了许多宽心的话,哄着方氏喝了半碗粥,方氏才有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幼清安安静静的坐在炕边,和陆妈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玉雪自外头轻声回了一句:“三小姐来了。”话落,薛思画就在玉雪的服侍下进了门。
“画姐儿。”幼清向她招招手,道,“外头那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薛思画脱了斗篷,和幼清行了礼又和陆妈妈点了点头,就看着方氏道:“我来看看伯母。”又问陆妈妈,“吃药了吗。”
陆妈妈摇了摇头,道:“夫人这是急的,大夫说不用吃药。”
薛思画点点头在幼清身边坐了下来,陆妈妈便起身出了门。
“二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薛思画担忧的道,“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幼清给她倒茶,低声道:“不会出事的,二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思画想想也对,就捧着茶喝了一口,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幼清就低声道:“你的婚事……怎么说?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得空问你。”
“我娘说今年肯定会定下来。”薛思画放了茶盅,看了眼幼清又垂了头,“她拿过去的老账要挟我二舅母了!”
幼清愕然,刘氏也真够可以的,为了婚事竟然威胁刘二夫人,这刘二夫人心里夹着气,以后嫁过去了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那刘二夫人怎么说?”
“不同意。”薛思画拨弄着裙子上的噤步,“我娘不退让,就一直僵持不下。”她话落,抓了幼清的手,道,“清表姐,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幼清挑眉,点了点头,道:“你说,我若能帮上忙,一定会帮你。”
“你能不能请姐夫帮我表哥安排一个差事?”薛思画说着满脸通红,“冀表哥的差事一直没有定下来,若是我能帮他把差事解决了,二舅母肯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