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127)
“三哥所做一切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怪只怪父皇当了我路上的拦路石。”施斐轻声道。
“拦路石?”施昼冷嘲反问:“倘若有一天这拦路石换了我,只怕三哥也会眼都不眨的将我除去罢?”
施斐一怔,勾唇笑了下:“不会。阿昼,三哥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正对你下手。”
“你要与三哥争吗?阿昼。”施斐轻声问着。
“施斐,我就是把施野送上去那个位置,我也不会让你碰到分毫,给我把手松开。”施昼冷声道。
施斐却又笑了下:“那就是说,施昼不会与三哥争了?”
施昼微抬眸看他,不解他是何意。
“阿昼,只要不是你想要那个位置,在我心中便不算与我争。”施斐再道:“你若要捧施野上位,三哥怎样都不甘的,我宁死也不会放手。”
“宁死”二字只砸得施昼怔了许久。
“你疯了?”施昼不敢置信的反问:“你不惜把命丢了也要那个位置?施斐,真要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吗?”
施斐却笑的更加厉害了:“三哥就知晓,阿昼是舍不得我死的。”
“阿昼,这全天下唯有你能让我退步。”施斐看着施昼的双眸。
“若是你要与我想争,三哥是舍不得跟你争的,到最后也便只能拱手相让了。”施斐笑笑:“可若是旁人,我死也不会放手。”
施昼看着他:“你疯了?我并非皇家子弟……”
施斐打断他:“那又如何?其余人并不知晓此事。”
施昼怔住。
施斐又一笑,松开施昼:“这蛊是施殊交与我的,我也不知是何来历,只知种蛊的法子,无药可解,你也不必白费心思了。”
……
施斐离开后,施昼还有些回不过神,心中只剩下“无药可解”四字。
他到了床榻边,看着面色苍白的施珩,施昼从被中握住了施珩的手,终于撑不住的躬身俯首,以手掩面泣泪。
施昼哭喊出声:“父皇……我该,如何办?”
他想回到离京前的时候,那时还什么事都没发生,施昼可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不用去管任何人任何事,只随心就可以了。
而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施昼埋首哭完后,自己拿帕子擦拭完泪痕,待眼角的红消去几分时,才冷着面出了寝殿。
他去了华蓉征的宫殿。
华蓉征医术如此之好……万一,万一呢?施斐心说。
——
“娘,昼昼来晚了。”施昼一进门,就笑着卖乖。
华蓉征见他来了,还愣了一瞬,听到那声娘时,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我进自己家,哪需通报?”施昼反问。
华蓉征拉着他坐下,她无颜面对施昼,只敛着眸看手中茶,静默片刻后,还是问了:“你可恨我?”
施昼轻声道:“娘,你看着我。”
华蓉征依言转眸看他。
施昼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娘,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都是真的,不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娘,母子间又何谈恨不恨一事?”
“而且我偷来了这十几年的皇子优渥待遇,享了这么久的福,又怎么能问心无愧的说恨?”
“这事……你不该问我,而是还问江奕。”施昼低声道,他叹了口气:“我抢走江奕的,实在太多了……我对不住他。”
“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更过偏爱江奕,近些日子,才发觉是我想差了,一切都是我自以为而已。”施昼再叹。
华蓉征一怔,而后道:“是娘对不住那孩子。”
“等事情结束后,娘,你与江奕好好谈谈罢。”施昼劝道。
华蓉征连声应了几句:“好,好,不提此事了,你难得有空来,也快用午膳了,有什么想吃的?”
“娘去给你做。”
施昼怔了下,拦住人:“用不着辛苦娘,我随便吃些什么就好。”
他犹疑许久,还是开口了:“娘,昼昼有一事相求。”
华蓉征没多想,问道:“何事?”
施昼面上踌躇不决,最后还是开了口:“娘医术精湛,不知可对蛮族蛊毒有所了解?”
华蓉征不假思索:“自是有的,蛮族蛊毒有趣至极,当年我为了找些乐子,特地研究过,还跑了蛮族好些趟。”
“怎么?你是想找我问生死蛊一事还是……”华蓉征皱眉问,今日朝议的事她听人禀报过。
施昼深呼吸:“都不是。”
“娘,我方才知晓,父皇是因中了蛊毒才会如此,不知……”施昼顶着华蓉征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娘可否去诊治一番?”
华蓉征沉默良久,笑道:“你要我去救我多年恨之入骨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