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181)
画儿同红裳越来越有默契了,红裳一个眼神儿,画儿就能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不用红裳递眼色,画儿也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递得那杯茶是不早也不晚的正是时候。
侍书先把要赶出去的人名读了一遍儿,让人牙子把她们带到了一旁,然后就把送宋氏地、小陈氏的、孙氏地人都一一点了一遍儿,侍书还没有同要留下来的人说话,便有人按捺不住发难了。
红裳与侍书、画儿早已经料到了今日清理门户时,一定会有人发难,所以主仆三人没有一个人当这个出来说话地娘子是回事儿。
那娘子是宋氏的人,她站出来福了一福:“夫人,不知道奴婢是哪里服侍不好了,或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遣走我等?虽然我们为奴为仆的,不能gān涉主子们的决定,但夫人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把伺候了您一回的奴婢们糊里糊涂的打发走吧?”
画儿听到那娘子的话儿眼皮儿都没抬,只是伸手接过了红裳手中的茶钟儿。红裳弹了弹指套道:“听你说话也是府中的老人儿了吧?既然知道奴仆们不能gān涉主子
定,那你还来问我做甚?”说着话,红裳用指套叩扶手:“或者说,在你的眼里主子只有一人,而我却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才敢来质问我?”
那娘子听得身子一颤,心悔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但已经无可挽回了,只得请罪道:“请夫人恕罪,夫人当然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绝没有轻慢夫人的意思,请夫人明查。”
那娘子万不敢让红裳问出她主子是谁的话来,所以她只能叩头请罪,一个字儿也不敢乱说了。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侍书在一旁接道:“原来你是知道夫人是你的主子啊,你不说,我们还真不明白你也知道夫人是你主子呢。”
那娘子只得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认错儿,求红裳饶了她这一次。说起来,这娘子也是被银子迷了眼睛昏了头,她在红裳这里当差儿,除了原来应得的月例外,每个月还能再多得一两地银子,所以她才想问一问红裳,看能不能再留下来——如果回了原主子那里,办事儿不利就是一条罪过了,扣她月例是一定地了,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更是不可能会有了。
红裳这才开口:“罢了,你先立到一旁。”
红裳不再理会那娘子,她了一眼各姨娘安cha来的~仆们,还有一心要巴结到各处去的几个她买来的丫头——看到容儿时,红裳还对她笑了笑:“你们呢,在我这里伺候的很好,因为知道你们是极好、极得力的人儿,所以我今儿才要把你们赏给姨娘们;你们去了,千万莫要丢了我地脸面儿,好好的伺候着,知道吗?”
红裳不打算罚这些婢仆们,倒不是她不忍心:自有人会为她出气儿,她乐得一旁看着不去落这个恶名儿。
那些被遣走的婢仆们知肚明夫人已经知道她们都是谁的人了,又加上有一个娘子刚得了斥责还没有发落,虽然很多人都不qíng不愿地,却不敢再乱说话,人人就或大或小的应了一声儿。
裳点了点头道:“侍书,着几个会说话地人儿,把我们院子里这些得力的人儿给各位姨娘送过去。就说自我进府后,承众姨娘们尽心尽力的服侍,这几个人用着还得力些,便赏给姨娘们听用,让姨娘们在自己屋里时也能多几个人服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是我待姨娘们的一番恩典。”
裳说一句,侍书就答一声儿;最后,红裳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对了,告诉各位姨娘,她们不用再过来谢赏了;她们过来一趟还要换衣服什么的,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就让她们在各自院子里叩拜一下全了礼也就是了。”
侍又脆生生地答应了下来,便转身叫出了几个娘子与婆子,分别带着三拨人儿走了。
红裳看着她们的背影儿,嘴角儿噙着一丝笑意儿:想来姨娘们那里就要热闹了,可惜自己不能亲见。
院子里一下子空出了不少,画儿又使了个小丫头,带了人牙子和那些要被打发出府地丫头们到厢房里坐了;红裳已经扶着小丫头的肩膀和那些留在院子里听用地人进了花厅了。
红裳重新坐好后,看了一眼小花厅中立着的众人:厅上虽有二十多人,但却鸦雀无声。红裳微微一:“你们不必如此担心什么了,知道你们原是不错地人儿才留了下来听用,只要你们好好的当差做事儿——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当不会亏待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