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173)
宋氏她们要活下去,想活得更好,这没有错儿;但她们要谋算红裳,想让红裳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红裳怎么可能会容忍?正如侍书所说:宋氏她们要活下去,红裳一样也要活下去——并且红裳还是妻,她正有理由来维护属于她地生活。
侍书和画儿听到红裳的话后才放下了心来,主仆三人又说笑了几句后,画儿才向红裳回安置鱼儿的事qíng:“鱼儿已经安置好了,婢子同她闲话了一阵子才回来;依婢子所见,她的确是侄少爷昨日刚刚买回来地;只是——,这鱼儿很有些心计,不太容易问出话来。”
红裳听得挑了挑眉:“如此嘴紧?”
画儿想了想道:“也不是嘴紧一句不说,你问她,她也说话,但事后一细想,她答得东西都是模棱两可的,根本就没有告知你什么事qíng。这小妮子,是个厉害人儿。”
侍书大奇:“你问她什么了,她又答了你什么?”
画儿偏了偏头:“就好比我问她为什么自己改名儿要改成鱼儿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答,名字嘛,不就是一个符号?叫鱼儿是名字,叫虾子也是个名字啊。”
侍书听了以后一拍手:“这同不说有什区别
儿自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啊。”
红裳听得有了兴趣:“你们好好查看她一些日子,对了,明日想着使个可靠的人儿,去寻卖她的人牙子来问问话,如果她根底清白,人xing也不错的话,我们说不定真能多一个帮手呢。”
侍书和画儿都答应了下来,红裳因鱼儿又想起了一事儿:“前些日子买来地丫头们怎么样了?”
侍书与画儿把那些丫头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为说了一说,红裳点头:“能留下地留下吧,其余的那些人,想攀高枝儿地,送她们到她们想去的院儿,偷懒耍心计地着人牙子领回去吧。然后点点人数,我们院子里的人儿也清一下——宁可眼下人手紧些,也不要留些不让人放心的人儿。”
侍书与画儿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儿:自家院子里龙蛇混杂,平日里说个什么话儿都要小心再加上留心才可以——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趣紧的。如今听她们夫人的意思,就是要清理门户了,以后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说话做事儿也就不用担着七八个心了,侍书二人还能不高兴吗?
红裳看两个丫高兴,明白她们的意思:主子不得势,跟着主子的仆从们更难做人,这些日子也实在是苦了侍书与画儿两个丫。
红裳和侍书、画儿商议着留下谁,都要把哪些人打发走等等,直商议到快晚饭时分,要留的人儿与要打发到各处去的人儿才定准。红裳略收拾了一下,带着侍书和画儿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赵一鸣晚上府后,红裳同他说了白日里赵子书的事qíng,并把赵子书送上来的书籍取了给他看。赵一鸣看罢扔到一旁桌上:“这小子惯会溜须拍马,不必同他太过认真,他说什么你只管听着就是,该应就应一声儿,不该应的你就假作没有听到好了。”
红裳沉思了一会儿问赵一鸣:“那们如此留意我们要开的铺子,也是因为要溜须吗?”顿了顿,红裳又加了一句:“或者说,只为了溜须吗?”
赵一鸣闻言没有立时话,看着桌上的烛火愣了好久才道:“他与子平是什么心思,不只我知道,老太爷也心知肚明,至于老太太是不是知道就不好说了;俊杰嘛,此人的心思倒难说一些。我的这个义子,我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现时说他有什么心思实在是早了些。”
红裳早已经猜到老太爷能知道赵子书兄弟二人的心思,但她依然很奇怪:“老太爷既然知道两个侄儿心术不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到府上帮忙?现在,依妾身看,他们在府内府外多多少少都安cha了一些他们自己人吧?”
一鸣转过头来看着红裳,烛火下小妻子的一双眼睛明亮如天空的星子,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安—他相信妻子一个人就能解决了府中所有的麻烦:“说到此事,因为那个时候府里的确是需要人,弟弟先我外放,我一走府里哪还有人主理事qíng?老太爷有事了,jīng力毕竟有些不济,有他们三人帮忙,老太爷省了不少心力;至于第二种原因嘛,是我猜出的,老太爷当年差一点儿保不住我们赵府的家业,所以他不想后世子孙再为人所制,才有意安排了这么三个人在府中,想以此锻炼一下他的孙子吧——万一孙子收拾不了他们,不还有老太爷和我在嘛。只不过,现在看来锻炼的人换成了你,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