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锦堂(829)
容连城没有想到弟弟如此顽固不化,根本不为容家着想一分,气道:“要花押你花!”
连璧闻言气得把哥哥推倒在椅子上:“你说得是人话吗?”那是他的妻,这样的话传出去嫂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容家名声还要不要?
容连城转头:“我根本就不同意和离。”
红锦上前拦住连璧:“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和离书要不要的并不重要。”反正日后她会是一个人。
说完,她就要带着人向外走,容家的窝囊气她是绝不会再受半分。
容连城既然不要脸面,那她就成全他:破门而出,并不是只有她一
个人难堪。
连璧却不想嫂嫂自容家如此离开,对她不公平;他叫住红锦后,上前拉过容连城的手和他的一对,然后就往血书用力一按:画押完成。
容连城大怒:“你做什么!”就要去抢那血书。
连璧却已经拿了血书到容大夫人面前:“伯娘,请你做个见证。”
容大夫人轻轻一叹,取了血书签名画押,然后就是容连杰、还有三
夫人等几个人都做了见证;连璧也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对于一直想夺回血书的容连城不理不睬。
连城也是气怒攻心,自一开始的愧疚,到后来的生恼,再到现在的恨意:他是容家的长子,凤红锦今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谋夺了容家那么多的家业,弄得他众叛亲离,他能不恨?
到后来亲弟弟回来了,他没有想到一样偏颇凤红锦,置容家于不顾,他何止是生气:凤红锦是怎么做
到的,那个一向敬重他、和他亲厚无比的亲弟弟,却一心偏###呢。
连璧把血书和笔递到了红锦面前:“嫂嫂。”他唤了一声便哽咽了。
他出海的时候,家里都好好的;回来之后母亲自尽,嫂嫂也要离开,这家也不能成家;这一句嫂嫂可能已经是最后一句,以后他就不能再唤她为嫂嫂了。
红锦伸手接过血书来,看着连璧道:“谢谢。”在容家她付出了那么多,不过想想容夫人和连璧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相比她得到的,容夫人和连璧给她的要更多。
“不过这三成的田产……”红锦不能要,她不需要容连城的弥补。
连璧垂下头:“嫂嫂,那是我们容家的欠意,您还是收下吧;如果你不收,我想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红锦看看连璧,想了想提笔就要写自己的名字。
“你要不要脸!”翠绢大叫起来:“和离带着你的妆奁走没有话说,还有你这样带着容家一半家业走的?你…… ”她当然是不甘心的,因为那些家业在她看来就应该是她的。
红锦把名字写好后才看向翠绢打断她的话:“我可能不要你的银子,直接把你送官府去,要不要试一试?”
翠绢立时哑口,却恨恨的跺脚靠向容连城:她绝不会让凤红锦好过的,定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凤红锦是如何恶毒的妇人,和离居然带走了夫家一半的家业,害得容家家道中落。
红锦看她和容连城的神色也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你们认定我是恶人,想让世人评评理是不是?正好,我也有此意。”她盯着翠绢的眼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翠绢听得眼皮一跳:“你、你少血口喷人。”
红锦看一眼旁边的容连城:“我说了什么就血口喷人了?让世人评理的事情我也很想的,你们不必客气。容大公子,夫妻一场有些事情我还要提醒一句。”
她看到翠绢的丫头取来了银票与几张房契,冷笑道:“刚刚可是有人要死要活的喊着没有银子;也有人刚刚对我说过翠绢是个可怜人啊,一个可怜人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五千两银子,这天下的可怜人还真是不多,你说是不是容大公子?”
再看一眼翠绢的肚子:“容大公子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当初你是怎么见到一个带丧的守寡妇人,尤其这可是关系着容家的血脉。”
翠得听到这里冲过来要打红锦:“我给你拼了,你敢如此污我清白。”
若蝶上前一掌就把她推得倒了回去,如果不是容连城她就要跌倒在地上;红锦抿了抿嘴:“我污你清白?还真是说笑了,你有清白让人污吗?”
翠绢的肚子就在众人眼前,她就算是气得半死也的确是驳不回红锦的话:她哪里还有什么清白;也幸亏她是妇人不再是姑娘家,不然真就被人沉塘了——现在世人对妇人宽容多了,毕竟都有过女皇纳男宠还生了孩子的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