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653)
原来独孤棠帮她稍稍挡了耳朵两边,一副让她猜到了,但奈他如何的坏神qíng,“采蘩姑娘不脸红,我还脸红呢。天刚黑,又是大年夜,人人等我们去开席,我就是想和你……总得要吃过饭,应付了大伙,把小家伙们送进被窝,至少要三更天之后。你别急。”三言两语,变成是她急了。
采蘩先不追究这个,“你把囫囵过去的几个字说清楚,你就是想和我怎么样?”最近发现,他有个跳词的坏习惯,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词。
“翻云覆雨。颠倒鸾凤。chūn宵一度。鱼水之欢。”独孤棠看着采蘩越瞪越大的眼,“太多,所以囫囵过去了。”
采蘩那双桃花眼瞪到极致却弯笑成月牙,“我不脸红,你脸红,不用囫囵。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别说我冷qíng冷xing,这会儿身子还烫,希望跟你立刻就进屋里去呢。”墙外有人声,多半是身负重任的人不负责任,来了第二拨,“你想dòng房就得趁现在,不然过了这阵冲动,一切还得照旧。”
“妖jīng。”独孤棠圈紧了她,头抵头,鼻对鼻,缓缓吐出二字,语气霸柔。
采蘩只觉得心持续急跳,身子更软,重量几乎全挂在独孤棠身上。那话似乎调qíng意味十足,但只有自己知道,若独孤棠豁得出去,她也是豁得出去的。
咚咚咚!门敲响了。
“蘩妹妹在里面么?到点开饭了,十弟和小妹喊饿呢。”来的是姬三,嗓门出奇得大,听起来黑血吐吐更康健。
“嗯——?”一声娇,采蘩的手轻抚独孤棠的脸,媚眼盛焰光,“你要如何决定?”
独孤棠突然再攫她的唇,qíng深,吻深,却短促,不再拥紧但牵了手,“采蘩,我渴你如斯,若成了亲,此时谁敲门都阻不了。我可被天下人说风流,但却不能任天下人说你的不是。原来,爱深了才怯。你要我高堂在座,我给你就是。”本来只再想一亲芳泽,不料qíng火烧野,一发不可收拾。但这一刻,心中珍爱远大于yù望。
采蘩反牵他的手,“山有狐,喜猎美食。夏日见水中清绿,捕之,不过蘩糙。要弃,却有不舍,带回dòng家,以泉水养之。蘩糙渐通灵xing,心中喜狐,说之。狐不受,遂多日不归,但牵念。一日悄悄回dòng,见一女狐,不由大惊。女狐道,我本蘩糙,今化狐形,愿为你弃真身本命,求一世欢。”
独孤棠深望着她,眸中沉金,“采蘩。”
这是采蘩的第一次诉qíng。
“独孤棠,女狐今生愿舍命跟随。你若知其意,便知我心意。”不再是随口一说的冲动,不再只是接受对方的诺言,重生的第二个冬天,采蘩明己心说己qíng,一诺一生。
独孤棠哈哈大笑,将采蘩抱起,就地转起了圈,“女狐,女狐,原来真心悦我。”
采蘩头晕眼花,连连叫停,“有狐,有狐,本来真心悦你,你不要罢了。”兜兜绕绕,原来还是他,还得是他。
门被推开,姬三站在那儿,一脸促狭笑意,偏爱搅局,“两位狐仙,可否请你们移驾?我这个病人才伤不起。”
独孤棠放下采蘩,给姬三冷眼,“七阎罗平时那么伶俐,这时却很会煞风景。存心不良,小心吐血。”
姬三闲闲道,“总不能像一去不回头的某人,我是不得不硬气心肠。好在你们不是一打就散的小鸳鸯,而是一对千年修行的狐狸。说真的,你俩在这儿耳鬓厮磨,别人都不是人,可我们好似忠狗,主人不到不敢安心吃饭。”
采蘩呸他,“从你嘴巴里说出来,鸳鸯,狐狸,忠狗的,还有人么?好了,忠狗,我和你的主人先走,你把炉火灭了再来,免得烧家里。”
说完,她拉着独孤棠走出院子。
姬三看看拢宁。
“公子,您别看我,狗它不会灭火。”拢宁咧开嘴乐。
“你公子我自比忠狗,可你小子绝对是人。”姬三拎着拢宁的衣领,让他进院子,“一定要弄gān净,连一粒火星子都不能留。”
拢宁嘟哝,“您以为是执行任务做买卖哪?跟灭口的语气一模一样。”回头却见姬三已经追上独孤棠和采蘩了,“唉——您也就能gān瞧着他们甜腻,还是小的我忠心一片,可怜可怜您,不跟您计较。”
采蘩想起姬莲的事还没说完,“独孤棠,对姬莲到底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