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543)
丁家的老管家鼻尖上也冒出了冷汗,原本再有两三年他就打算把管家的位子jiāo给儿子,自己回去享享清福的;现在看来,不管大阳蛮族使者的话是真是假,他真想保住儿子的命,还是让儿子远离丁家为上。
儿子有没有和主母通jian他不知道,但眼下不管是真得通jian了,还是根本没有此事,也只能当成被冤屈来处置,不然丁老将军父子连他也会活活的打死。
“小的给贵使请安,不知道小的儿子哪里得罪了贵使,居然被贵使按上这样的罪名儿。小儿的名声xing命不值一提,可是我们丁家主母也不能让人轻rǔ——小的儿子小的知道,胆小怕事的人,会做出那等事qíng来?”
“再说了,就算小的儿子做出了那样的事qíng,又会不知道死活的说出来,难道是怕自己的命长吗?贵使的话漏dòng百出,难以让人信服。”老管家不愧是服侍丁老太爷的人,脑子转得快极了。
如果不是近几年他把府中的大多数事qíng都jiāo给了儿子,不再亲加提点,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做出这么大的错事来。但他也是身不由己啊,老将军离开府去做事他当然要跟在身边伺候着。
丁阳闻言心中一松,心下已经信了一半:“就是这个道理。不要以为只凭几句话就能污了我们丁家清白,是白的你就是再巧舌如簧也说成不黑的。”
金乌看看丁老管家再看看丁阳:“都说上唐人聪明,我们族人都说是让我和妹妹来了上唐要少说话多用眼睛和耳朵,免得被上唐人笑话;在我看来,你这位上唐的一品大将军还真得不的嘛。”
“那个丁福贵是这个老头儿的儿子吧?换成你儿子做了这等要命的事qíng,你要不要在人前为他遮掩从而保住儿子的xing命?老头儿的话你也信,嘿。”金乌摇了摇头,就差明着说一句丁阳你个笨蛋了。
“还有,丁福贵为人还真得不聪明,也没有傻得向我们兄妹说什么妹夫之事;只是他以为他落到了大阳族的商人之手,抬出丁府管家的身份无人理会,几鞭子下去他挺不住才大叫起来。丁将军,现在你明白了?”
金乌上下打量一番丁阳:“想必丁福贵也以为我们大阳蛮族的人什么也不懂、好骗,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吧?这一点倒是和丁将军有些相同,嗯,qíng谊也非比寻常,果然不愧是主仆,佩服之。”
最后一句话可圈可点啊,听得水慕霞和墨随风几乎要鼓掌喝彩:表面上听当然就是指丁福贵和丁阳一样笨,一样把大阳蛮族的人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来哄骗;往深里想想,就还有一层主仆二人同睡一个妻子的意思。
丁阳的脸涨得发紫:“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要再污我丁家一句,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火舞看着丁阳撇撇嘴:“那个丁福贵说得话你不去找他算帐,对我们吼什么吼?天下间的人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妻子偷人后还弄大了肚子,你还要为她说尽好话、维护得如此紧,也算是天下一奇人了。”
这话,更毒。
丁阳气得用手指点向火舞:“我再说一遍,内人绝无那等事qíng;你们不要用这种鄙卑的手段污我丁家,我定会向皇上回明此事讨个公道的。”
老管家却叩头长哭:“贵使,不管你们和丁家有什么过节,把我儿子毒打到敢污主母清名,相信他现在也不成人形了吧?严刑之下有人引导着胡言乱语,岂能当做真事?又岂能在人前说出,坏我家主母的名声。”
火舞长鞭“啪”的落在老管家面前,带起尘土来呛到了大哭的老管家:“你要自己打脸了,你儿子身上只有两条鞭伤;此事也不必和你们多说,明儿见到皇帝自有人会验看,到时候大家就明白丁福贵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我们大阳蛮族的人,xing子直的很不会弄你们这些弯弯绕,但你们想要往我们头上扣罪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再敢胡言乱语,就小心姑娘在你身上也弄两道鞭伤,让你也来个屈打成招。”
老管家一哆嗦,不过事关自家和儿子的xing命他还是哭着叩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小儿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qíng来,请贵使积口德。”
丁阳又生出新得疑心来,丁福贵的xing子是如何的,主仆十几年他当然清楚;在外族人面前,被打之下他如果张口说出什么贤贵妃的妹夫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以为吓住外族的商人就能脱身,也不用怕外族人会把他的话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