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1005)
太皇太后眯起眼睛来:“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不要到时候新娘子还没有进门就要守寡,那可就真得太可怜了;哀家瞧这小姑娘还真是喜欢,很盼着她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墨随风,化吉的本事就要看你了,旁人的xing命不重要,你自己的xing命你总不会不当回事儿吧?”
墨随风闻言抬头:“小民万事随顺其自然,当然有那祸事临头那也是避不开的;不过有句老话,祸福两相依嘛,眼前的祸事说不定就是明天的好事呢,小民还是能看得开,请太皇太后不要太为小民担心。”
紫萱已经在眼中显现出担心来,心知太皇太后的话是威胁墨随风和烈儿,不管是哪一个她也不能看着他们羊入虎口;可是,此时不能让太皇太后无所顾忌的,不然两三天的时间里能发生太多的事qíng,到时候他们离不开京城,事qíng就真得麻烦了。
太皇太后一笑:“洒脱,哀家喜欢。”她看一眼女官自顾自的吃些茶来,不再理会墨随风了;只是把目光不时的扫过晋亲王,怎么看都像是有些谋算在里面。
也许,太皇太后说出当年的秘闻来,图得不仅仅是解蛊,也许有什么其它的目的。紫萱的心头一震,盯着太皇太后想在她的脸上瞧出什么来,心中盘算着宫中的事qíng,开口试探道:“太皇太后此时可有了皇后的人选?皇后,应该不久之后就要换人了吧?”
太皇太后眼皮也不抬:“那等小事哀家当然早就安排妥当了,辅国郡主还是担心自己一二吧。”她没有正面答紫萱,也没有说皇后什么,就这么轻轻的带过反而像是有着极大的把握。
可是紫萱不这么看,怎么说太后能和太皇太后在宫中斗了这么多年,这对婆媳可算是斗得旗鼓相当:在皇后一事上,太后岂会能让太皇太后如了意?再说皇帝是不是另有想法还未可知呢。
“太皇太后太大意了吧?”紫萱微笑着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在我们身上làng费这么多的时间,在眼下来说甚为不智呢。”
太皇太后闻言冷冷一笑却没有再答紫萱,倒是她身边的女官上前两步:“天下奇毒一出九黎湿暖之地,一出西域苦热苦寒之地;墨公子如今看看自己的胳膊吧,不出一天毒就要攻心了。”
墨随风闻言只是一笑,只凭他的一身医术和对毒的了解,想要毒他那真是笑话了:“西域之毒的威名倒是听说吧,不想姑娘深居宫中也能知道此事;不过西域距我们上唐有万里之遥,就是有奇毒也与我上唐无害。”
女官笑笑:“墨公子是不敢看吧?怕丢面子,还是想一会儿背着你的朋友们求饶?”她忽然伸手扯住了墨随风的衣袖:“你既然不好意思,那就让姑娘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衣袖依声而断,墨随风的胳膊上有一条艳红的线,已经快到手肘之处。
真得中了毒?墨随风吃惊,而晋亲王和紫萱更为吃惊:说他们当中哪个被人下毒也不稀奇,可是墨随风会中毒就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一直以来,紫萱等人都认为墨随风的医术是天下之冠,却没有想到他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
女官缓步退回到太后的身侧,低眉顺目的垂年侍立,不再多说一个字:她做完了应该做得,那不应该做得、不应该说得她是绝不会做与说得:这就是她能在太皇太后身边活了很久的原因。
太皇太后也没有着急开口,知道此时已经把紫萱等人bī到了角落里,赢得人肯定是她,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她不介意多回味一会儿赢得过程:比起结果来更让她感到得意。也是,还有什么比在绝地之中反客为主更能让人开心的?她有理由笑,且要笑得最为灿烂。
一霎间,她感觉自己的都年轻了好多岁,就好像重新回到初入宫为后的时候:那个时候,可是她一生中最为美丽的日子,让她时常会想起坐在后座上的荣光与自信。没有比权势二字更能让人疯狂的,也没有比权势更为美好的,她历经三代皇帝后愈加坚定当初的想法。
墨随风看着胳膊上的红线,提气才发觉功力全失,他几乎成为一个废人了:他悄然的拣起被女官扔在地上的衣袖,把它套在自己的胳膊上:“太皇太后面前失仪,实在不是小民之错。”他开口说了一句无关的话后,眉头一皱看向晋亲王和紫萱:“是那个”“fù人!”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在医馆中,那个纠缠着墨随风、拼命吃墨随风豆腐的fù人一以墨随风的医术和对毒的了解就算是西域奇毒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毒到他得:可是,墨随风当时的心思分散了,被fù人弄得心烦意乱的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