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满头黑线，我们鬼王怎么可能是滥情的王？不过如果他可以雨露均沾的话，倒也是一件美事，嘿嘿。

话虽这么说，她看向这只新鬼的眼神还是极其犀利，迅速地抬起手朝着他的嘴唇一指！

新鬼嘴巴张不开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清静了。

女鬼笑着问其他新鬼，“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生怕被女鬼发一个禁言套餐的新鬼们：“没、没有了。”

女鬼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们再慢慢观赏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鬼官！”

***

比试的地点在一个空旷的体育馆。林时然知道是在体育馆斗法的时候，不得不说，宁雯雯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体育馆挺好的啊，够大，可以施展的空间也大。”宁雯雯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地点。

林时然：你高兴就好。

在进行这场比试的之前，李宝玲已经跟林时然联系过了，让他直接把鬼界最厉害的鬼召唤过来就好。

鬼界的门一般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会开放，而鬼界的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跨过人鬼两界的界门，还是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进入人界的。说起来，这个条件还是当年的鬼王设立的。

比如，作恶过多的鬼，或者能力特别强大，强到人类天师都搞不定的鬼，就不能随便进入人界。

这是对人界的保护，也是对鬼界的保护。

虽说神界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好像都不怎么管事了，但如果鬼界动作太大，影响到了人界，神界还是会冒着被天道惩罚的危险，再次挑起战争。毕竟，当年的神界也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如果是鬼王的召唤，那就不同的，管你什么鬼，只要属于鬼界，叫你过来就过来。

关于召鬼的这一门课，官宏也在这些天教了林时然。跟李宝玲之前教他的那种需要知道确切哪个鬼的召鬼不同，林时然学的召鬼，就相当于在鬼界建立了一个群聊，谁回应得最响亮，就能被召过来。

“紧张？”官宏见林时然时不时低下头看手机，如果是放在往常，他应该会找自己再复习一遍术法，美名其曰“临阵磨枪”才对，今日的他着实有些可疑。

林时然坐在体育馆里面的观众席上，听到声音，才从手机里抬起头。

“没、没有紧张。”林时然收起了手机，却没有跟官宏再多说几句，而是转过身，快步朝着通往场下的楼梯走去，将官宏抛在了身后。

自打他发现自己对官天师抱着不一样的心思之后，林时然就很难再用平常的态度去对待官宏了。

他怕自己觉得官宏对他的好感都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又或者是，人家只把他当朋友而已。

林时然对待感情并不迟钝，与此相反，他很敏感。

在他上学的时候，也曾经被小姑娘表过白，他没有像开玩笑那样回避了别人的告白，而是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人家，让小姑娘伤心了很久。自从那之后，他就会在人际交往方面非常注意自己的分寸。

朋友就是朋友，一步都不能越过那条线。

而他对官宏，又是什么时候越过线的？

是官宏耐心地教他术法？是他提出要待在自己的身边，帮自己掩饰身份？又或者更早的时候，在拍综艺那会儿，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了怨鬼，就护着他进入别墅？

还是说，从一开始，在公交车上，闻到那股清冽的味道，便忍不住被吸引？还是在他第一次见鬼，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时……

即便现在回忆起来，林时然依旧觉得心惊。他第一次这样信任一个人，即便那时候他们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被他抛在身后的官宏凝视着林时然的背影，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攥成了半拳。

他这是怎么了？

官宏可以察觉到林时然的不对劲，但是林时然不说，他也没有打算问。

就像他们刚到A市那会儿，林时然因为感觉到他们之间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不开心那样，官宏能够抓住一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等林时然自己调节过来。

官宏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不能离他太近，不然就会让他失去自由空间。

好像在他的心里，他对林时然早有预谋。

他的手里仿佛有一根套着林时然的线，只要他一拽，林时然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他一点不着急。

“如果你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你。”

官宏翻过观众席的座位，单手撑着栏杆一跃，站定时，刚好离走来的林时然只有几步远。

他的动作利落得仿佛在拍电影，而脸上的笑容也这样耀眼，让林时然突然想起了学生时代里，那些只要有女孩子经过，就一定要投个三分篮以示自己技术好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