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235)
小扶疏依然丧气:“她们还是一缕意识时我都控不住,如今都是活生生的人了,如何控?”
“我倒认为如今更好控了。意识缥缈不知如何下手,人却是活生生的实体!他们躲在你脑中不生乱便放任他们去不管,若要生乱,你便狠狠教训让他们长记性,说不听就打,我留了个心眼的,他们神力微弱,打不过你的!”
扶疏听笑了,“哥哥还真是未雨绸缪!”
“你叫我一声哥哥,护着你便是我该做的!自要处处留心才是!”
扶疏心情好起来,逗一旁一脸忧色的木头,“木头,我若打不赢了,你可要帮我!”
木头拍胸脯保证:“那是自然!我与贪火那一架,他就没占到便宜!”
扶疏哈哈大笑,“好木头!干得漂亮!今日收益如何?”
“自然是卖光了才回的!扶疏,有人要你做些大件卖。”
“什么大件?”
“桌子器具什么的。他们说就你这做小玩意的手艺,做大件定也不赖!”
“好,那便试试!”
兄弟三摈弃不乱他们不谈,自去生火做饭了。
☆、哥哥,大事不好了
一晃数十万年,扶疏与溪午都已长成青年模样。自多年前溪午给扶疏出主意后,扶疏当真将不乱他们管制得当,虽偶尔答应放他们出来散散风,但多数时候还是将他们禁锢着,不许他们借他的身子用。
溪午见状,也是欣慰。
数十万年不曾新出过哪一情,扶疏溪午都以为余下的喜与爱都已控住了,却不料,爱却偷偷生了出来。
溪午见着院中温文尔雅的少年郎,竟愣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恼人的事又来了!
少年郎温笑着与溪午行礼,手指飞舞,不晓得在做什么。
溪午不解,皱眉看着少年郎。
少年郎便化了纸笔出来写道:“溪午上神,我是爱,叫旡夊,我能听不能言。”
溪午看完讶道:“你是哑巴?”
旡夊点点头,并不以溪午的无礼而恼。
“你说你是爱?扶疏对谁的爱控不住了,竟生出了你来?”
旡夊低头去写,溪午等得竟有些着急又担心。
旡夊很快写完给溪午看,溪午见纸上写着两个字“苍生”,这才松了无意间握紧的拳头。
“这个傻扶疏!先前又忧又惧又怒又憎的,如今竟又这般爱起苍生来!还真是一情都不肯放过!”
旡夊笑笑,写道:“扶疏哥哥良善!”
溪午对旡夊不似对旁人那般厌烦,笑道:“既化了人便好好帮衬扶疏吧!他也不会苛待你的!”
旡夊点点头,自去办事了。
扶疏出来时,溪午笑了他好一番,扶疏惭愧,任由溪午取笑良久,一句话不敢答。
“那喜呢?可也快了?”溪午笑完问扶疏。
扶疏摇头道:“不知道。兴许喜是最好控的,不会化人扰我也未可知呢。”
“如今也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了。”
“嗯,哥哥说的对,顺其自然吧。”
“扶疏,你道天道待你不公,为何又这般爱这苍生?”
扶疏笑道:“我也不知啊,兴许与哥哥和木头一起生活这许多年,实在愉悦,便连这苍生都看着有趣了吧。”
溪午闻言笑得开怀,“傻弟弟!”
三兄弟这院子也不知换了多少回了,每回换个地方再化,布局都一模一样,就像他们在一处,从未挪动过。
扶疏在院中琢磨匠活,溪午端着本书坐在不远处,时不时瞄他一眼,突然发现扶疏面相不对,那张俊脸瞬时换了几个模样,似是身内另有人要冲破他而出!
溪午扔下书跑过去抓住扶疏,“扶疏!”
溪午都看见了,扶疏如何会无知觉,他也惊慌的抓住溪午,“哥哥!”
“莫慌!稳住心神!”溪午急急道。
扶疏闭眼凝神了好一会儿,才嘘一口气睁眼,面色惶惑道:“哥哥,不妙!”
溪午肃目问:“是谁?”
“贪火!不乱!”
“他两平日里瞅着就是不安分的,现在竟想强冲而出了,好大的胆子!”溪午脸上怒气隐现。
“怪我平日惫懒,不曾多加留意他们的动静,不成想他们的神力竟已如此强盛,与刚出来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有多厉害?比得过你?”
“比不过!刚刚他们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今后不会了。”
溪午却不放心,“扶疏,你多少年不曾修习过你的神力了?”
扶疏面赧,“我……平日里用不着,便……没管……”
“傻弟弟!你真是!……哎!也怪我不曾督促你!从今往后再不可惫懒,我们神力虽是天赐的,要想精进却还需日修夜练,一日不可荒废,不然真有一日要用的时候,打不过别人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