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58)
“我没有油头滑脑……”,祁闹子一下子断了声,不敢再开口,怕惹了嫌。
“多谢郑大人开明豁达,只要他们能开心过日子,也不枉我们操心。”,房疏似乎也沾了些喜气,笑得开怀。
沈一贯亲自上了霍台令府上,恰好霍台令没有出门,“好久不见沈大人,气色有些不佳啊!怎么想起来我这寒府了?”
沈一贯一副他明知故问的表情,也没有说话,身后跟着两个仆人,仆人手上端着红布盖了东西,“近日不是你生辰?我来看看你的。”
霍台令哼笑一声,他上前拉开红布,是一个乳玉粉头大蟠桃,又随手盖上,“难得沈大人忙中偷闲,送了个‘用心’的礼物!我这也有事儿,不留沈大人坐了……”
沈一贯:“……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是有些随意了,想与你说说红封教之事。”
“这才是正事儿吧,就在这里坐吧!”,霍台令撩开了衣摆,便坐在花坛边上,“沈大人快说吧。”
一旁人赶紧给沈一贯擦拭了半天,沈一贯才坐下,“前阵子的红封案,这简直是冤假错案!揭大人他们怎么可能和红封教有什么瓜葛?!我看这房疏背后必定有人,此为劲敌!”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自己在大理寺里都自顾不暇了。”
这霍台令当初是直接将信息上交于皇上,自己并没有出面,所以文武百官都只知道是房疏查出来的案件。
包括爪牙遍地的沈一贯。
“我也让人去看望过你......只是那段宁不让我的人进去。”
霍台令半眯着眼,说:“那还真是劳沈大人关心了。”
“大人!刚刚房大人送了东西来。”黄庸端着个木屉半跑着进来了。
沈一贯站起身,“他这人可真是不能小看了,才入官了多久?之前扳到倒了我的人,现在又要拉拢我的人?!”
霍台令不理他,接过木屉,问:“他怎么突然送东西来了?”
黄庸看了一眼有些气急的沈一贯,说:“他也没有说,东西交了就匆匆走了。”
霍台令打开木屉,第一格是一个“面团寿桃”,看着就像是馒头上点了点朱砂,二格是一盅三鲜汤,三个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糖人。
拿起那“寿桃”,霍台令对沈一贯说:“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寿桃。”
说完,便咬了一口,“看着丑,倒也好吃,沈大人要吃一点吗?”
沈一贯不知是不是气笑了,老狐狸的嘴脸扬起,“我这份礼物确实不走心了些,我可以重新补过。”
“喔?沈大人如何补过?”
六科八卦之王非兵科给事中吴应爵莫属,他平时就喜欢与房疏摆谈各位大人私下生活,或者是皇上的宫闱之事,今天他如往常一般踅摸到房疏跟前,“房大人……今儿个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房疏只顾埋头看公文,闷头说:“你都没有讲,我去哪里听说?”
说的吴应爵有些讷讷的扯了扯纱帽带儿,分享的热情却不减:“你可知前几月沈大人纳的十七房?”
房疏摇头。
“那可真是个粉粉面人儿,眉蹙春山,眼横秋水,绾着乌鸦揪儿,怪不得沈一贯独宠她一人,前些时日还去太医院讨了些补药……美人儿耗精啊!”,吴应爵眼里有些艳羡,说一说的又些跑偏了题。
房疏没有理他。
“你猜这美人儿现在落入了谁家井?!”
房疏随口说:“谁家?”
吴应爵正要说,一个侍卫跑进来躬着背说:“房大人,有人找你。”
房疏出去,只见是霍台令,他背靠着墙,一见房疏来,就挺直了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怎么来六科了?!”,房疏连忙拉着他转到拐角处,左右确认没有其它大人看见。
“这么紧张?!怕被传出六科房大人与霍大人有勾结?”
“能少一桩事是一桩!你来寻我做什么?”
霍台令一直笑着,“你怎么知道我生辰的?我黄册上是写得九月。除了爹娘,可没有人知道,曾凌天也不知道的。”
“是……在抗倭之战时,有一眼你喝醉了说的!我便记住了。”
眼底的一丝慌乱被霍大人令捕捉到了,他说:“房大人真是有心了,原来那时候你就想勾搭我了。真没想到表面冷清的房大人原来藏着这些龌蹉心思。”
房疏恼红了脸,后悔今天一大早想中了邪似的,起床就和面熬汤煎糖,又鬼使神差的亲自送上门,回来路上还想着他吃不吃,却被踩了尾巴。
“我想起来,初到朝鲜那晚泡温泉,你是不是故意坐到我怀里来的?”
“你想得可真多!找我就为了说这些废话的?霍大人最近很闲嘛!我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