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56)
祁闹子连忙点头答谢。
不多时房疏就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房间,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羞从心中来,恼向眉间生。
羞也是自己,恼也是自己。
祁闹子端着补汤进门来,看着房疏醒来,“大人,你先喝些药。”
房疏闻不得药味,他捏住鼻子,“端下去吧......你又是和谁打架了。”
“阳佟一那个傻缺!看不惯他那二世祖的样子!你别看我被打成这个样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张臭脸都被我抓花了。”
“敢情你打不赢就靠挠人?若是把他惹到了,你可小命不保,你别到处耍疯!”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进入了房间。
祁闹子有些委屈,“我怕他们又把你藏了起来。”,祁闹子又看了一眼房疏,“大人......您别和霍大人对着来,您说您万事的深思熟虑的,怎么在霍台令那里就讨不到好呢......”
见房疏不应答他,他又说:“您不觉得您在霍大人面前特别失控吗?”
“就你话多!是不是又讨了什么好处!?”
有些被看穿的尴尬,祁闹子挠头,“不是.......不全是,我是担心大人的。”
“我看你是随利两边倒!”
今天大理寺那间档案室一直在房疏脑海里挥之不去,那门锁今天被霍台令损害了,明天段宁又要离开大理寺,现在正是他们降低戒备的时间。
晚上又化黑衣人,房疏是彻底摸清了大理寺地型与防卫部署,潜入了那房里,白日的凌乱似乎被收拾过了。
这里的卷宗按着时间,地理位置与士农工商分类排得有序,没费多少时间房疏就找到了十年前‘马价银’案相关资料。
房疏掌着手灯,寻出笔墨将相关案宗都拓了备份。
带回了家里仔细寻找蛛丝马迹,连续几晚看到深夜。
又过了几日,房疏刚进上书房便见到朱常洛红着眼眶,瑟缩着双肩,看他脸色实在不佳,房疏便上前问:“殿下发生了何事?”
朱常洛眼里全是恐慌,他抓着房疏的手都在发抖,“琏英死了.......她就死在我屋里......”
。"琏英是谁?。"
一旁朱常洵说,“还不是上个月父皇赏的一个宫女,听说今早就上吊死在了他屋里,也不知道是不有的人自带阴煞气,把人给克死了!”
“三皇子留些口德为好!”
朱常洵努了努嘴,不以为意,却还是有些忌惮,没有说话。
整堂课,房疏只看得朱常洛直冒冷汗,房疏怕出事便送他回慈庆宫休养,与别处寝宫不同同,这里位置凋敝,人迹相对稀少,连门口守卫都只有两人,看起来也是倦容满面,站着打盹,一见有人来,连忙咳嗽两声才打直了腰板。从慈庆宫中跑出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走路有些佝偻,问:“殿下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读课吗?”
朱常洛脸色煞白,半靠在房疏怀里,“王安......这位是先生房大人。”
王安又对房疏行了礼,“快去寻太医院的人吧,殿下怕是受了惊吓而入了寒。”
王安便踮着碎步跑开了,房疏便扶着朱常洛进了寝室。
四下打量一下,寝室与书房共用,床榻前便是挪叠如山高的书本,屋内摆设极为简洁,床帐都是通体素白。
房疏替他牵好被衾盖住,朱常洛一直拉着自己,“先生......先别走,我怕......”
房疏只拍了他手,低声说:“我不走,等着医官来。”
等着那老医官来,房疏招过一旁王安到了寝宫外,问:“那琏英是怎么回事?”
“哎,上月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发了善心,送来个宫女,本来还怕她是来捣鬼的,有些防着她。结果那宫女天生是个乐天派,怎么防她也不恼,慢慢地与我们也熟悉了起来,她时常讲些笑话来逗殿下开心,难得殿下能舒展眉头看着开心了许多,谁成想今早就吊死在了殿下房里,殿下要睁眼就看见了她死不瞑目的表情,当时就吓得大叫了起来,想起来,今天殿下也没有怎么说话,中午也吃得极少,现在更是吓得入了病。”
房疏:“既然女子是个乐天派,怎么突然就上吊自杀人了?这几日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王安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有事就说,自有公道的。。"
“前几日三皇子殿下的贴身太监--李进忠经常公然调戏琏英,说些市井流语,脏得很!琏英很恼他,那日我撞见李进忠将琏英拖到麒趾门旁拐脚处,就要脱琏英裤子......当时琏英都吓得哭了起来,幸亏我及时赶到。”
房疏问:“这太监......如何行苟且事?”
王安垂眉,说:“这李进忠是才入的宫,听闻之前就是市井无赖,在宫外还有妻儿,赌债欠得太多,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进了宫就讨得三皇子开心便收入宫中,也不知道到底断没有断根,就算断了根,怕也断不了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