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4)
“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围着军队打转,我看他......危险得很!”
房疏笑了。
霍台令腹诽:“又是那种笑!”
“尔良自幼习武,也是为了保护我,保护主子有什么不应该吗?他尾随军队也是为了主子,有何罪?”
房疏边说边逼上前,房疏比霍台令微矮了半头,他便抬起头,直视着他眼里的杀意。
这逼近都让霍台令想后退了,为了不显得心虚,他仍不动一步。
闻玄青看这两人明里擦拳暗里磨刀,他对早围了几层看热闹的人说:“快散开去!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这指挥使都发话了,再舍不得热闹也只能散去了。
“还没有听过那个人上场打战还要带随从的!扰乱军纪!理应当诛!”
在军队里,要弄死一个人从来不是难事。
万万没有想到霍台令咬住不放了,闻玄青心里大急,刚出口“师兄”两个字,就被房疏打断了。
房疏冷静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刘舜说:“刘大人,这尔良是来参军的,辛苦了人家奔了千里地,只为了报国屠虏,现在情况特殊也不用记六牌了,那张纸来让尔良签字画押!”
这真是在霍台令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
“霍大人前两日才处、死了五个残兵,这也有位置缺着呢!”
这刘舜才反应过来,连忙取了笔墨纸来。
霍台令也笑了,“这自然是欢迎!”
房疏对刘舜说,:“这没有桌子,劳烦刘大人俯身行个方便?”
偏偏房疏笑容就是有这般魔力,让那平时有些飞扬跋扈的刘舜乖乖俯身作桌。
刘舜有些胖,撩起衣摆别在圆润的腰间,对着房疏狗腿一笑,连忙俯身。
房疏写字时总会将左手背在身后,因为刘舜底盘对房疏来说有些矮,只能轧着马步,这风一吹拂起他耳旁的头发,斜上方看着他卷翘浓密的睫毛,挺俏的鼻梁,这霍台令竟有些失了神。
房疏大概写了尔良籍贯生辰等信息,字也是极为隽秀朗逸。
猝不及防房疏抬头和自己对视一眼,让霍台令心里有些慌,深怕这个狐狸察觉自己异样,声音又急又大,“那快画押啊!”
房疏对他的大吼大叫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回首对尔良说:“赶紧的,人家刘大人可蹲得有些辛苦!”
刘舜脸憋得有些红,为了别让房疏为自己‘操心’,忙说:“不难受!不难受!!”
尔良上前咬破手指,按了个手印,尔良虽然灰头土脸,手极为白净瘦削,若不是布满了黄茧子,可真像女人的手。
就着手也能接住自己的刀,虽说自己是没有怎么使力的,但还是奇怪了些。
无妨,有的是时间好好‘了解’这对主仆!
第5章
本来房疏是准备了一大篇腹稿要说得这尔良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深重,让他后悔莫及。
可一看他饿得狼吞虎咽的样子,所以的谴责只汇成了一声叹气。
一听这叹气,尔良放下手中的干大饼,嘴边全是饼渣,他用力哽下了口中的食物,静静地看着房疏,等候着他的炮珠连发。
却还是安静。
“少爷......”,这安静比房疏有声的责怪更磨尔良的心,他忍不住开了口。
“你怎么饿成这样?我不是给你留了银两吗?”,房疏又指了自己嘴角,示意尔良,“快擦擦。”
尔良擦了擦嘴,想了想,“少爷什么时候留了钱?”
他临走放在一个信封里的,那里面还有房疏要说的话,总之就是让他别来找他,等他归来。
“桌上啊!你没有看见?”,房疏扶额。
尔良赶紧解释,“我一醒就......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
房疏这才有耐心打量起尔良行装,可畏十分酸破了,身上灰色衣服被拉出好几洞,有的像是在石头上磨得,有的像是被树枝勾破的,身上味道比自己的还大。
布鞋面上一层基本是磨得不见了,大拇指在被磨得还剩一层纱布里若隐若现。
“我看看你的鞋底呢?”
尔良扭捏不闪躲,不肯照办,房疏捉住他一只脚踝抬起,真磨了个洞,还看到得那脚底被碎石子划出的斑驳细小伤口。
心里五味杂阵,房疏只闷闷地说:“你若是用那银两买匹马也会好许多.....”
也是自己疏忽了,尔良这般倔的,怎么会听得自己话,还不如早些带上他,不至于多遭了这些罪。
哪里知道少爷居然没有责难,却说了这至柔的一句话,这可让尔良没有防备,他搜肠刮肚寻不得一句话来宽慰少爷。
房疏又怒嗔了他一眼,“也是你该!这都是小苦头!”
最后主仆两人干瞪了一会同时噗嗤出声,刚刚严肃的氛围轰然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