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13)
房疏挣脱不动,他才看清这白衣男人腿部染红了鲜血,手指也是冰凉。
尔良急了,使劲搬扣他的手。
“你们两个……真是人面兽心……”
那人抬起了头,一张脸生得俊美,比房疏多了分媚气。
房疏试探地问:“姑……姑娘?”
那人白眼一翻,“我是你大爷!我看你们俩心肠不好,若今儿不救我,我就杀了你们!”
房疏还以为这低沉的嗓音听错了,确实是个男人。
尔良哪管他长得好看不好看,照着他脸上就来了一脚。
“哎哟!他娘的!”,那人生气了,一用力房疏差点摔了个粉身碎骨,背脊骨是火辣辣地疼,一时间动弹不得。
“尔良!别打他了……”,房疏连忙卖乖,“公子……您别动手,你说怎么帮我们也好搭把手不是!”
“我腿被刺中了……扶我去你们家里……”
房疏刚刚是尝试了这人的大手劲儿,知道不是善类。
尔良不愿,“少爷!这人……危险!!”,刚刚说完尔良就感觉什么东西刚刚入了口随着自己下意识的吞咽就入了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七日断肠散罢了,不救我也没事儿,你还有七天准备棺材!”,那人大剌剌地躺在地上,月光下表情颇为悠闲。
房疏紧咬后槽牙,“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拉倒!你们不信也可以现在杀了我。”
“杀你!?还赔上我们命呢!”
最后房疏不得已只能和尔良将他抬回去,房疏叹了口气,认了命。看他腿伤,也不深,应该休息个十天半月就好了,他确像被砍断了腿一样,整夜嚎天呛地,房疏和尔良也是一夜没有睡着。
问他年纪,约摸比房疏大三岁。
他说他叫占玉,无字无号,是个捣子——光棍、游手好闲之人。
问他如何受伤,只说:“看了嫂子洗澡,被捅了一刀。”
又问:“既然是捣子,又何来嫂子?”
答曰:“普天之下,长者为兄,兄之妻谓嫂!你这附近也不知道多少嫂子。”
房疏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说些话是没羞没臊!也不再多问。
生活之事,非钱财不可。
尔良平时做帮佣挣些碎钱,房疏寒窗苦读,两人勉强是能将生活维续,这占玉一来,顿顿要吃肉喝酒。而且特别嗜酒,一天夜里,房疏无奈给他打了两斤烧酒,用自己名字赊了账,不想用尔良辛苦钱,等来日去街头写对联也能挣点小钱。
这占玉还是头圈养猪,吃不来粗糠——喝不来烧酒。
辣得他吐舌,“这是什么马尿!?”
“我们家没钱的,能买这个都不错了……”,房疏觉得他难伺候得很,“那个解药呢?什么时候给我们?!”
“不是还有两天吗?!慌什么?”,占玉又看得他脸上似乎有擦痕,问:“被揍了?”
“我们城里的混不吝……说我勾引了他心上人……”,房疏刚刚去打酒碰到了蔡员外的小儿子,带着一帮赌徒酒鬼,看见他就说他勾引了贾家千金,以至于那贾小姐才不喜欢他的,房疏不堪其扰,说巴不得他和那贾千金都离他远些才好,就把那混不吝惹恼了。
“哪个混不吝?哥去收拾他!”
房疏以为他是开玩笑,就说了那混不吝的信息,也算找人倾诉了,这事儿他不想和尔良说。
翌日大早,尔良前脚刚走,就有人咚咚地敲着房疏的门,房疏一开门那蔡员外的小儿子就一头扎了进来,踉踉跄跄地跌跪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哪里还有平时嚣张的模样,整个被打成了猪头。
房疏只要在这里生活是得罪不起这里的小财阀的。心里也是没有底,可又觉得出了口恶气。
占玉满脸堆笑从蔡老幺头上跨过,“还不拿出点诚意!人家都没有原谅你!!”
蔡老幺以头抢地,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不出两声,额头已经破皮见了红,房疏有些吓住,连忙扶起他。
“快别这样!”
这小子可能是被吓怕了,连忙说:“房公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房疏出了恶气的同时,又担心了起来,怕这占玉不在之后会对自己变本加厉翻倍奉还了。
占玉看他蹙眉,心里也是了然,又不轻不重踹了蔡老幺胸口,又趴在了地上,口里都吐出了血,吓的房疏手足无措。
“占玉!!死人了怎么办?!”
“死不了!皮实得很!”,占玉蹲下身,好整以暇,问:“你要死了吗?”
猛点了两个头。
“嗯?”,这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极具威胁。
蔡老幺连忙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