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08)
“我……我不清楚……”
房疏突然披头散发出现,打断了他们,“祁闹子!让你弄个铜镜,你还偷宝鸿林的!!快给他送回去!”
祁闹子很是干瘦,一看房疏一身白衣,配上快遮住五官的及腰黑发,黑夜里真像个吊死鬼。把祁闹子吓得像个猴子一样向后跳开了一步。
“房……房大人?你……是来索命的?”,祁闹子还伸手准备去探他鼻息,被房疏一把抓住,一个翻腕压肘,疼得祁闹子连连呼痛,一旁的士兵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规矩站好,像祁闹子这种就爱摸老虎屁股的人还是少。
“房大人……先放手!!我这就去还给宝姑娘!!”
房疏又加大了手劲儿,这次祁闹子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叫他宝鸿林!什么宝姑娘!”
祁闹子连连点头,房疏这才放开了他,递给了他铜镜,“祁量!你这闹子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一直在门口叫唤得不听!昨晚也是吵得我睡不着!!真不知道是责罚你还是责罚我自己!!”
“是是是!!我错了!!”,他还少说了一句——我还敢!
不过他也知道房疏今天是真动了气了,平时房疏从来不动手的,认怂保平安,毕竟这酸儒一刀替刘大刀治好采阳癖的事情在军中可是人尽皆知。
房疏一摆袖,“真应该听刘舜的话!不该带你这泼皮!”
祁闹子嬉皮笑脸,“房大人别生气,我这就还铜镜去也!”,说罢这瘦杆子就不见了踪迹。
就是个好了疮忘了痛的人。
房疏心中郁结,回帐后将自己头发用力搓得更乱了,刚刚祁闹子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自己倒像个傻子一样!
此后两天,房疏也不扎头发了,披散着他的一头青丝,样子更加颓废。
别人都是凯旋而归,说不出的得意春风,只有芝兰探花成了败树探花。
芝兰探花精神不正常又这几千人的军队里有传开了,说前几日半夜照铜镜,现在又披头散发,变得乖张狠厉,多半是被女鬼附了身,这些闲言碎语只能是祁闹子传出来的,房疏只能将他打发得远远的,让他别来闹腾自己。
是夜,祁闹子又在房疏帐口喧哗起来,士兵拦着他不让他进,“大人说过不让您靠近这里!”
“哎呀哎呀!你们两个翻脸不认人的啊!况且我是有事通报,快去给房大人说!”
房疏出来,浑身有些酒气,问:“泼皮何事?”
祁闹子又恬上脸,他比房疏稍矮了一点,他轻轻踮起脚尖,靠近房疏耳旁,“霍大人让您去他帐中……”
这可有些突然,两人可是接近一个月没有说过话。刚刚房疏心烦气乱又将那俩姐弟送的酒给饮了干净,现在真像个市井流浪汉。
“知道了,你快滚吧!”,对祁闹子,房疏简直是没有好脸色,越是这样祁闹子越有劲儿,又问房疏:“房大人……这霍大人找您啥事儿?”
“关你屁事!”
祁闹子能使君子变无赖,可让圣人出秽语。
“这不是关心吗?!怎么能说不关我事呢?我这心里可是非常敬重您的!”
房疏被他扰得也想像宝鸿林那样跳脚了,“你可快滚出我的视线行不?!”
房疏只能快步去霍台令那里,祁闹子没有再跟上。
越靠近霍台令营帐,房疏越是慢下脚步,越靠近京城他心里就越慌,现在也不过两天脚程了,正好他也有话要对霍台令说。
霍台令门口的士兵显然是被打了招呼的,一见他就让开了道。
房疏一进门,还没有看清楚人就被被抗在了肩上。
“你干什么?放下我!”
霍台令将他放到榻上,褪开他衣物,才看的他胸上肋骨形状都凸显了出来,“怎么清减了这许多?还喝了酒!”,再撩开他额前青丝,“不会真患了失心疯?”
房疏没有回答,只是这样看着他,霍台令的精神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有些窝陷,房疏借着酒意,也问他:“你怎么也脸色不好?莫不是被那窑姐儿榨干了?”
霍台令听了这句,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笑了起来,“榨干还能找你吗?”
霍台令这阵子也是心情极差,被下属撺掇,心里也莫名较劲儿,就跟着一同去了,那晚那窑姐儿粉面香腮,□□杨柳腰,扑倒霍台令身上,但那脂粉味熏让他不适应起来,脑海里只有房疏清瘦的身影,有些头晕,毫无兴致,推开了她,悄悄回了营中,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欲*望——找房疏,又被另一股理应思绪强势按压——到底是谁威胁谁?凭什么每次都是他□□?
过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了这邪火了,就让那祁闹子去叫房疏。但看了他这副样子,脑海里要这样折辱,那样折磨他的想法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