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06)

作者:四零九六

“他倒不说什么,毕竟小妾多自己年纪又大,顾不过来,我帮他顾顾,他指不定心里多感激……但是还是惹得虱子上头,搔得头破。那女人还想让我娶她,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房疏不再问,将木牌放置一边,喃喃自语:“连纸钱香烛都没有……”

霍台令跳上来,踅到他跟前,从怀里摸出一根像炮仗一样,“这是我近几日做的烟花,可以送用做丧炮。”

房疏从他手里结过,是用黄色皱皮纸包装而成,夜色黑,火把只有一把,在坑旁,上面有字,看不清,问:“你这……写得什么?”

“写的是:房小妾……本来是送你的来着。”

果然这撩拨手段高明,“哪里有什么丧炮?又是你发明的什么浪词语?”

“丧礼也可以弄点特别的,为什么要一板一眼按路数来?留下生者心意不就行了?”

房疏把玩着火炮,问他:“你怎么这么能说?怎么都有些道理”

“我什么时候不能说吗?不过也没你能啊!你这时候倒傻了口!”

“没……我也看看你弄得什么炮仗。”

“这可不是什么炮仗!别看它个儿小,能给你点亮半边天。”,霍台令隐隐露出一些得意,像给玩伴炫耀他的玩具。

房疏心情好了些,“你又是弄火器又是弄炮仗的,以后不做官了也能混口饭吃了。”

霍台令看他眼光柔和了许多,趁那俩姐弟不注意,在房疏脸上偷了个香。

房疏下意识轻推了他一把,低低的骂他,“你别不要脸!”

“你这样儿,可真像娘们儿撒俏!”

房疏又不理他,将南金姬尸体抱起放入坑内,霍台令努了努嘴,上前一铲一铲将她埋葬了,两姐弟啜泣在一旁。

霍台令说:“她的丧葬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又是我这做苦力的,又有两个哭丧的,还有给她提墓志铭的。”

“少说些风凉话……”

房疏看了手里的木牌,“这木牌过段时间就会朽得看不清字,直到永远消失了”

霍台令将她埋成了个小山包,“怎么会永远消失?死人也非无情物,化作沃土养大树。这女子已经很好命了,我还伺候着她入土了。”

“……你吃了人家豆腐,做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

霍台令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给你说的?还是……你偷偷看见了?莫不是吃了酸?”

房疏在她坟头插入木牌,似乎听不见霍台令刚刚的话。

霍台令闷声:“切!”

“你那炮仗呢?点一个看看……”

“不是炮仗!哎,也罢也罢,我去弄点打火石。”

霍台令弄来了打火石,将那小型礼花半插入土里,让那俩姐弟靠后,俩姐弟一开始是以为他们吵到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就退后了许多。

也让房疏退后五步,房疏说:“你可别把火器和炮仗弄混了,到时候还捎上几个陪葬的。”

“这也能弄混?那你也太看不起你男人了!”,霍台令点燃了引线,两步诈退到房疏身旁,捂紧了他耳朵,就看着一团光亮嗖得一声升空,房疏心吊到嗓子眼,只看得那光亮消失在夜空中,寂静了须臾,天空突然炸亮,出现了一朵带着绿色花萼的白玉兰,将那月牙都亮得寻不见了。

那俩姐弟惊喜得忘了忧伤,只是哇得感叹出了声。

霍台令站房疏身侧,看他眼里就知道这烟花有多美了,眼里都闪着光,嘴唇微张似乎那声感叹已经从嘴里流了出来。

烟花易冷,也不过须臾就暗淡直至消失。

“这烟花……”

霍台令得意起来,“喜欢么?我就越想这玉兰花和你极配,我可实验了好多次才弄得差强人意,那花萼部分……”,其实哪里止很多次,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

房疏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害怕,比霍台令知道他真实身份还害怕,他拿下霍台令掩耳的手,打断他,“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不是你眠过的那些花花柳柳,也别用这些伎俩搅弄人心!若是觉得好玩儿,京城那么多艳姬名妾,忍不了多久你又可以散播你的迷魂汤了。”

这一泼凉水从头给霍台令淋下,滋灭了他的热情,经他一说,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了,全是这些很陌生的情绪,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情绪冒犯了他,又像被人忤逆了心意,气急变脸,勾住房疏带着发泄似的吻得两个人都呼吸不过来,霍台令才放开他,“我这还不是怕房大人和那些女子一样冷落了一下就要寻死觅活!”

房疏顺了气,皮笑肉不笑,“霍大人也放宽心,想必也不是所有女子都会这样,我非女子,也不会这般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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