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57)
“那我是诬赖你们了?这信难不成是我自己拆的?”范朝风冷哼道。
赵全扑在地上,全身直哆嗦。今日书房是他当值,他为了讨好湖衣姑娘,自告奋勇去帮湖衣姑娘买松云糕,却是湖衣姑娘帮他看的书房。不用说,这信肯定就是湖衣姑娘拆的。可自己也有失职之罪。
范朝风就放下信道:“范忠,带赵全下去领罚。让那商氏在旁看着。罚完就让商氏收拾包袱走人。若明日这女人还在我面前出现,我唯你是问!”
范忠应诺,带了赵全下去。
湖衣原是哭着不去,那赵全挨打的地方全是男人,她自觉以后是要跟着范朝风入高门的,自重身份了许多,也不跟外男见面。可范忠是个死心眼的直肠子,向来四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却没有赵全好说话。就被范忠叫了两个婆子拖了她去了外院看赵全被打板子。
外院行刑的人俱是范朝风带来的亲兵,在江南跟承王的叛军又打过几次,都是尸山人海里拼出来的,对湖衣这样的丽人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扫过,就照打不误。
湖衣用帕子捂着嘴,看着赵全被打得动弹不得,心下怕得要命。只盼着赶紧打完,她好回屋去。现下她试出了夫人在范大哥心里的地位,自是不会再造次。
行刑的人打完,就让人把赵全抬了回去。
湖衣也转身要回内院,却在内院门口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湖衣就怒道:“让开!”
婆子却冷笑道:“湖衣姑娘别忙着摆主子的谱。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范管事已是吩咐下来,湖衣姑娘和我们范府无关,却是不能再住在这里。您还是请吧。”
湖衣全身冰凉,颤声道:“你说什么?我不信!我要见范大哥!我要见范大哥!”
婆子更是好笑:“你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叫我们四爷‘大哥’!--别让我替你害臊了。还是赶紧走了是正经。”
湖衣就苦苦哀求了会子,那婆子还是不松口。
湖衣无奈,只好道:“就算要走,也容我收拾了包袱,去给范大人磕了头再走。”
婆子却道:“湖衣姑娘,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如今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我们大人赏赐的。当初你来的时候,可是空着两只手进的门!--要真是在我们范府,丫鬟犯了事打发出去,可是得净身出户的!”
湖衣就有些气了,怒道:“我可不是你们府里的丫鬟!”
婆子再也懒得跟她纠缠,只道:“那正好。既然姑娘跟我们无关,还是早离了这里的好。”也不看她一眼,就当她的面关了内院的门。
湖衣也无处可去,就在门口蹲下,哀哀哭泣。
范朝风的这临时住处并不大,内院外院也隔得不远。湖衣哭泣哀求的声音越来越大,就传到了内院的书房里。
范忠正向范朝风禀告今日事宜。
有人来报,说湖衣姑娘在内院门口哭闹。说是如果不见大人一面,就要一头撞死在那门上。
范朝风就抽出一把刀,递给范忠道:“让她别撞门,远远地挑个地儿,用刀更利索。也好收拾。”
范忠就接了刀,转身出去。
湖衣闹了半日,那内院的门终于开了,立刻抹了眼泪上前。却见出来的是管事范忠,并不见范朝风的影子,就有些失望。
范忠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我们四爷吩咐,姑娘若要寻死,不必撞门,可以用刀。”说完,就将那刀递上。
湖衣气得面孔通红,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哀求道:“天色已晚,却是难寻住处。还望管事网开一面,让湖衣过了今晚再出去。”
范忠不敢自专,就让人回报了范朝风。
范朝风想了想,深更半夜的,也是不方便。就允了。
湖衣这才收了泪,跟着范忠进去到内院自己的屋子里。
这一晚,湖衣怎么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真是不甘心。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她就可以飞上枝头。
范朝风将安解语的来信细读了数遍,却是有了和往日不一样的心情。那本已冷了的心,又有些热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又心有所感,却是那病又有犯的趋势,就拿了药丸出来,自用水服下。倒头就睡了。
次日醒来,却见湖衣精光赤溜睡在他身边。
第一卷 庙堂 第二十七章 涟漪
湖衣一夜未睡,只凌晨的时候打了个盹儿。此时忽觉不对,睁开眼,却看见范朝风披着长发,已是醒了,正靠着大迎枕半做在床上,雪白的中衣领子微微敞着,露出微褐的胸膛。又看脸上,五官深邃,侧影如刀刻斧劈般显眼。平日轮廓分明的双唇现下抿成一条薄线,而如寒潭般的双眼此时更是威仪内敛,如古井深波一样深不可测。湖衣看见对方双手握拳,微微颤抖,便微微一笑,男人就是男人,美色当前,到底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就轻轻将丰润的身子挨了过去,做出娇羞的样子道:“湖衣早就是范大哥的人了,大哥想怎样就怎样。湖衣不敢有怨。”又轻轻拉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柔嫩的胸上,微微磨蹭道:“求大哥待会儿轻点儿,湖衣还是第一次。”说毕,更是娇羞无限,纵体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