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鸾(280)
明鸾心中有些奇怪,这人……好象在哪儿见过?
第三十章求救
明鸾往堂屋的方向走近几步,却被章敞拉住:“别过去,你祖父正跟客人说话呢!”
明鸾见他此时的神色并没透出那种讨人厌的专横,便有些好奇地问:“这位客人是哪里来的?我瞧着怎么好象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不过是随口说出了这句话,不料章敞居然脸色大变,十分紧张地追问:“你见过他?你怎么可能见过他?你又不曾进过……”忽然刹住,没再说下去。
明鸾听得起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是觉得眼熟,到底是谁呀?”
章敞板起脸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跑哪里去了?弄得这一身的灰,赶紧梳洗去。梳洗完了就给你母亲送饭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明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好奇地瞥了瞥屋里的人,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便暂时将事qíng放下,洗手洗脸去了。
章放黑着脸走了过来:“三弟,你认得那人?是不是沈家的?不然又怎会替他们做信使?没想到沈家落魄这么久了,居然还有死忠义仆追寻过来,真真是狗屎运!”
章敞看着他,yù言又止。章放见状便皱眉:“三弟,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章敞便压低了声音:“二哥当真不记得他了?从前咱们可是见过他好几回的。”
章放不解:“这又有什么出奇?既是沈家人的,想必是咱们从前出入沈家时见过的。”
章敞暗暗叹了口气,凑到他耳边:“他可不是沈家人的,二哥你忘了?咱们小时候,陪太子殿下去游猎时,你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当时把你送回营里的人……”
章放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深吸一口气,回头再看一眼屋里坐着的那人,猛地拉起兄弟便往门外走,到了门外,看得周围无人了,方才小声道:“这怎么可能?当年不是说他陪着……那一位失踪了么?若真是他在这里,那……那位主儿岂不是……”
章敞微微点头:“即便不在附近,也不会离得太远。而且二哥你别忘了,他是替沈家送信来的。”
章放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这几年那位都是跟沈家人在一起?不可能!谁也不是傻子,平空多出一个人来,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娃娃,东莞那边的千户所怎会没发现?”
章敞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但瞧他形容,想必落魄得紧,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才求到咱们头上的。说来沈家也真可笑,若他们当真收留了那位主儿,怎么不跟我们打声招呼?难不成他们就是忠臣,我们就是黑心肝的逆贼了?”
章放微微冷笑:“还有那位主儿……若是他主动找上沈家的,却将我们瞒在鼓里,也未免叫人太过寒心了。沈家是他亲人,难不成我们就不是?母亲为他一家子把自己折在了宫里,老四也差点儿葬送了,我们章家遭了大难,在他眼里还不如沈家亲?!”
章敞回头看了屋里的人一眼:“事qíng到底如何,咱们也不清楚,且听听他怎么说。”
屋里,章寂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么说,几个月前你就来过了?那为何当时不把太孙的下落告诉我?”
客人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时……令郎正为官府立了一功,还升了总旗。咱家见府上热热闹闹的,又时有官府中人来往,便……”
章寂冷笑:“你是担心我们会告发太孙?胡四海,你以为我章寂是什么人?!”他收了笑,脸色铁青,“你们问也不问我一声,就把我当成了乱臣贼子,那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
原来这客人正是胡四海,事隔数月,他又出现在德庆,境况却与第一次来时大不相同了,显得láng狈许多。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见章寂发怒,便低声下气地赔礼:“是小的不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几年来,小的陪太孙躲藏在东莞,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叫人看出破绽,先时李家生了异心,因担心会有后患,不敢明着翻脸,暗地里却已经疏远了太孙与沈家人,让人深感人心易变。太孙命小的前来寻找老侯爷时,本来就嘱咐过,说老侯爷是绝对信得过的,只是小的不敢大意,想着事qíng须得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旦泄露了风声,太孙殿下就要陷入险地,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