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648)
随着圣上的怒喝,定北王也瞪了眼祈允灏。他这样做虽然有可能胁迫到圣上发落太子,可是拿军国大事作为条件要挟,是对朝廷忠诚了一辈子的他也不能认同的。
但是祈允灏却轻蔑地看了眼太子,并没有顺从圣上与定北王的意思否认说出来的话。在他心里,他首先是琉璃的丈夫,然后才是国家的臣子,在没有做到足够维护好妻子的权益之前,他就是因此获罪,也绝不低头!
琉璃思量半刻也瞬间领会了个中含义,见祈允灏死不肯反悔,便只好走出来,说道:“圣上恕罪,允灏只是因为怜惜臣妾,所以才说出这大不敬之话。此事都是因臣妇而引出来的,臣妇有话,还请圣上恩准让臣妇一吐为快。”
圣上叹了口气,扬手道:“说吧。”
琉璃看了眼太子,说道:“朝堂上的事臣妇管不着,臣妇只说这内闱之事。上回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请茶,臣妇险些遇险。仅仅相隔一个多月,臣妇在进宫途中又再次遇险。举朝那么多高官命妇,独独臣妇有此殊荣,一再地令某些人处心积虑的对付。臣妇觉得,是不是臣妇做过什么对不住太子的事,所以才引得太子这般报复?”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把话往太子杀害她的目的上引,虽然御花园遇险之事她没有直接说出那是太子妃所为,可是圣上若真是英明的,又岂会查不出来?上次是太子妃,这次是太子,这就是说,琉璃必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令得他们这般穷追不舍。可是,是人都知道,琉璃不过是个弱女子,既无娘家背景又无什么过人本事,而且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得了太子他们?
琉璃就是要借这个把段文蕙及忠勇侯府与东宫勾结的事扯出来,要让圣上不得不问出个真相。
她这番问话,刹时令太子怔住了。他方才低声下气对定北王赔礼道歉,为的就是不让圣上揪出这层,如今倒被她直接一刀挑出来了,怎能不怔?
琉璃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不像我们将军那么硬气,可是我肚里确实有着祈家的嫡长孙,如果这孩子有什么闪失,这人命债到底是要算到太子头上的。太子就是要我母子死,也得要我们死个明白,我们祈家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若不给个明话,臣妇倒不好出宫了。若万一因为这次我没死成,倒又还有下次,下下次,我又如何应付得及?”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眼下人证罪证都在,琉璃眼下就舍得这身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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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 罪证在此
圣上看了眼太子,指着他,撇开头道:“你自己说吧!”
太子双唇张合着,却是半日也不曾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你不说,无缘无故去谋害人家妻室,不就更显得有病吗?他看看定北王,又看看祈允灏,再看看琉璃,个个皆是脸板得跟铁板也似,知道他们今儿是不肯让步的了。自己的父皇又分毫都不肯帮自己,他心里不免就怨恨起来,祈家受了朝廷莫大皇恩,这祈允灏更是屡屡受到圣上恩遇,如今圣上还一味袒护于他们,相比之下,他这个亲生儿子倒显得比别人还不受待见些了。
心里有气,便就冲圣上拱手道:“父皇英明神武,如何眼下倒听起别人挑唆起来?儿臣都解释过了只是个误会,这将军夫人还要纠缠不休,这置儿臣这太子于何地?置咱们皇室尊严又于何地?”
“闭嘴!”圣上朝他一声厉斥,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旁边太监又立马上前侍侯去了。太子不服气,再道:“儿臣将来也是要君临天下的,父皇这般不顾儿臣的脸面严加斥责,将来儿臣即位,岂不成了天下臣子的笑柄,又如何服众?”
圣上瞪着他,脸色又因剧烈的咳嗽而变得潮红了。
祈允灏忙道:“快传太医!”一面狠瞪着太子:“圣上万寿无疆,你却口口声声在此说登基继位,是什么意思!”
太子也沉了脸,指着他道:“大胆祈允灏!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来人,把他押下去!”
“谁敢动他!”
定北王突然一声暴喝,扶刀挡在他跟前,眼神睥睨威风凛凛,犹如战神临世!“太子蓄意谋害命妇,如今给不了臣等一个解释交代,反倒还要欺君逼宫,治我儿护驾之罪么?老臣虽则不才,却也容不得你草菅人命唐突圣驾!”
“你们!你们反了!”
太子在定北王威慑之下。也呈现出了惶惑之色,他没有想到身为臣子的定北王竟然敢当着天子的面威慑他这个太子,更没有想到已然恢复了平静的圣上居然也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着君臣这般对恃。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岂不明摆着就是圣上已经偏心向了祈家,偏向祈家,不就等于是偏心陆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