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宝典(247)
“好多了,过两天就可以理事了。”说完又问:“娘,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剩下?”
金姨妈摇头道:“上次都被你拿走了。如今我这里也只有你表姐送的月钱,一个月二两银子,前儿孝敬了老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一两,现在只有三两。”
“我也只有四两银子。”陈月娇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倒出几粒散碎银子,心下很不是滋味儿,想起在新房院子里看到的精致豪奢,对住在那里的杜恒霜生起一股浓浓的厌恶和鄙夷。
那本来是她的身子,她的人生,她的男人,她的嫁妆,却全被杜恒霜那个不知廉耻的古代女人给夺走了。
如今她落到这个寄人篱下的境遇,都是拜杜恒霜所赐。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失去的,都会一样一样夺回来,而且会比上一世,得到更多。
陈月娇坐在金姨妈对面,拿右手托了腮,坐在灯下想心事,半晌自言自语地嗤笑一声:“哼,鸠占雀巢,她还当真是她的。我看你能乐和多久,还不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金姨妈听着奇怪,拿手在陈月娇面前晃了晃:“娇儿,你怎么了?可是厣着了?”
陈月娇眼神一凝,回过神来,看向金姨妈掩饰着笑道:“还好,娘有话要说?”
虽然她们没有伺候的丫鬟婆子,金姨妈也还是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附在陈月娇耳边,轻声道:“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
“怎么啦?”陈月娇没精打采地问道。
“我听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大爷昨儿晚上出去了,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说大少奶奶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今儿不得不戴上幕离。”金姨妈神秘地道。
“哦?”听见杜恒霜的日子过得不好,陈月娇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忙凑过去问道:“还有呢?”
金姨妈窒了窒,又不肯说了,拿起针线继续做活儿:“还有?还有的事儿,哪是你小孩子家家能听的。”居然不肯再说了。
陈月娇眼珠转了转,坐到金姨妈身边,拽着她的袖子撒娇:“娘,跟我说嘛。我也大了,以后也要嫁人。娘不仔细跟我说,以后我嫁人吃了亏,可哭都没处哭去。”
金姨妈觉得这话也对,屋里就她们娘儿俩,那些事,陈月娇反正是要知道的,就更加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洗衣房的婆子说,大少奶奶房里的被褥这几天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洞房的晚上,大爷根本就没有沾大少奶奶的身子!”
“啊?!”陈月娇听得喜上眉梢。这可是切切实实的好消息!
萧士及在床上有多厉害,前世的杜蘅,比前世的陈月娇要清楚得多。陈月娇这方面的记忆似乎埋得很深,她感知不到。她只记得自己还是杜蘅的时候,顶着杜恒霜的身子,能跟萧士及缠绵至死。每次他一上来,她都恨不得把身子都化了,服侍得萧士及畅意无比。
虽说后来萧士及变了心,不肯再碰她,尽跟那些小妖精厮混,可是他的那些本钱,她到死都忘不了。
杜恒霜在床上不能讨萧士及的欢心,萧士及只会更早变心。
到时候,岂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这一世,是不是不用等那么久了?
陈月娇香腮欲赤,全身发软,身下一热,一股热流居然从娇花处涌了出来,滴落到底裤上,湿湿嗒嗒,粘得很。
这是一股久违了的熟悉感觉。
陈月娇一阵茫然。她的月事终于来了,从今日起,她就能议亲嫁人了。
金姨妈听陈月娇低声说她身上不舒服,忙让她褪了裙子给她看底裤。
果然底裤上一团洇红的血迹,处子的初潮,像是暗夜里开的一朵玫瑰,红的刺目。
在关氏卧病的这七八天里,萧家发生了一些事情。
龙香叶搬到后花园的萱荣堂住,萧士及命人将正院的浴房重新改装过之后,也和杜恒霜一起搬了进去。
杜恒霜并没有派人去取对牌,只是派了一个丫鬟过去,探望她的病情。
见关氏在病床上将家事打理得妥妥当当,杜恒霜也没有多言,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到萧家的店铺和田庄上,忙着清理帐本,接见掌柜和管事。
同时每天早晚两次,风雨无阻地去后花园萱荣堂给龙香叶请安。
龙香叶在萱荣堂住了一阵子,觉得比正院还要舒适,也暂且不纠结此事。只是她看见杜恒霜,还是讪讪的,一想到杜恒霜手里的婚书,她就发虚,再也摆不起婆母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