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49)
玉蝶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却没伸手取太后头上的花,倒是把自己发髻上别的一朵金菊给取了下来放进了彤儿手里。彤儿手里有了话自然是不哭了,只捏着那花瓣玩弄着,而太后则扫了一眼皇后后,唤来大伴将彤儿递了过去。
“彤儿还小不懂事呢,那跟盘儿一样知道规矩,今看上哀家的花不给他,他就知道哭,弄的哀家只好哄他了,呵呵。”太后脸上挂着笑和众人随口说着自己的无奈。但在她身边的柳玉蝶却明白这是太后在向她解释着,以做安抚。
当下她陪着一起笑着,装作不在意。那钱贵嫔此时也赶紧出来说着彤儿不懂事的话,然后讲着小孩子的趣事。
太后前阵子生病,并没怎么看顾过孙子,加之因为体恤皇后的心情也不曾问起两个孙儿的事,今一听到,完全来了性质,也就一时高兴地只和钱贵嫔与德妃打听起孙儿们的故事来,而钱贵嫔则很是机灵,自己从大伴手里抱过彤儿就在太后跟前不断的讲着逗弄着,只把太后逗的是一脸关爱的看着小小地彤儿。
柳玉蝶脸上的笑终于是越来越淡,她轻轻地退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太后伸手逗弄着那粉嫩的小人儿,手便不自觉的扣紧了扶手。
忽然一只大手带着温度包住了她宣泄着心情的手。玉蝶眼转身侧看到的是皇上那爱恋的眼神和无言的微笑。于是她一边松垮了肩膀与手指的力道,一边浅浅地笑着,笑地万分委屈又笑地全然无奈。
龙天舒的嘴角微微一抽后,他转头看向了还在讲着彤儿趣事的钱贵嫔,开口打断了她:“好了,你要这么讲下去,怕是要讲上一天了,今日可是重阳佳节,朕还要携母后一起赏名花呢!”说着他起身邀请着太后:“母后,走,儿子陪着您园子里转转吧!”
太后当即一笑,自然是起身应邀,而这时玉蝶却起身说到:“母后,就让皇上和众位姐妹陪您去园子里转转吧。玉蝶还要安排一些琐碎就少陪一会儿了。”
“皇后可不要太辛苦了,你要是累到了,哀家可就没人陪了。”太后说笑着转身迈步,皇上便陪着太后前行,就在要出殿的当口,却转身说到:“玉蝉啊。你就不去了,留下来帮帮你姐姐,免得她太辛苦。”
柳玉蝉忙应着出列行礼:“是,皇上。”
“这就是皇后的妹子吧。”太后此时也退回到殿内打量起了柳玉蝉:“来,抬起头给哀家看看。”
柳玉蝉闻言对着太后福身之后才敢慢慢地抬头,却记着管事嬷嬷地教诲不敢抬眼直视。
“恩,真是个美人胚子,和你姐姐一样的漂亮,玉蝉啊,你可要像你姐姐多讨教一二,她可是这后宫里少不得的当家人,那般贤惠就叫哀家直叹是有福了,要是你也和你姐姐一样贤惠,那哀家只怕要笑的合不拢嘴儿喽!”
“太后教诲,玉蝉记下了,一定像姐姐讨教。”柳玉蝉赶紧应着。
“恩,好。”太后说完转了身,龙天舒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柳玉蝉一眼便出了殿,其他嫔妃当即尾随而出,诺大的殿里一时只剩下站在殿口的柳玉蝉和高坐在台子上的柳玉蝶。
皇上他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呢?感受到帝王眼神的柳玉蝉心中迷糊着,而她身后高坐于台的柳玉蝶此刻却一点也不含糊。
“玉蝉啊,你过来。”柳玉蝶一脸失落的轻声唤着。柳玉蝉忙是走了过去:“姐姐可有什么安排要我去做?”
“能要什么要你去做啊!”玉蝶无奈般的轻声叹着,从袖袋里取出锦帕在手中玩弄着。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啊?”柳玉蝉歪着脑袋,她不明白刚刚占了上风的姐姐这会怎么一脸的悲色。
“我高兴不起来啊!”柳玉蝶说着起身走到柳玉蝉身边伸手抓了她的手拉着一同做坐在了一边的软靠上:“难道你没看到姐姐在受气吗?”
“您说的是钱贵嫔的刁难吧?姐姐不是借菊灯的事把她给兑回去了嘛!”
柳玉蝶闻言眉一抬说到:“妹妹不是在怪姐姐把菊灯的事给早早露出来了吧?”
柳玉蝉一顿言到:“那能呢!姐姐一心帮我,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姐姐只叫我做菊灯一切都由您安排,说真的,你要不这么说,我还当姐姐原本就安排的是这个时候呢!”
“是吗?玉蝉啊,其实姐姐的打算本是等到晚上的时候,让皇上瞧见那千盏菊灯才说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钱贵嫔借题发挥,处处针对我,只一个循例的事她都要拿来欺负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提前,我想着你我姐妹的,这事不但能帮我抗过去,也一样能让皇上青睐于你,给你机会,便引着大家去了玉溪阁,因而才会如此,说来姐姐也是无奈,可到底是姐姐想着了自己,还希望妹妹别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