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长安之家国长安(23)
人群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只略微散开些,让三炮等人通过。两个官差把住房门,把无数好奇的目光关在门外。
张住住由鸨母陪着,已经换过衣衫,正坐在梳妆台边呜咽。那嫖客尸体还在床上,血肉模糊,死状颇惨。
双叶拎着工具箱上前验尸,只是简略一查,便露出了奇特神情。萨摩探询的看她一眼,双叶小声道:“全是刀伤。不过致命伤就五刀。”
萨摩眉头一动。哭首村的尸体浮上眼前。他赶紧挥挥手赶开那不好的回忆。
三炮在旁询问□□。听完□□描述,三炮恼道:“杀人这么大动静,你睡在旁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张住住哭着说:“官人,我、我也不知道会睡的那么沉……”
萨摩闻言,走到窗边细细查看,果然见到窗台上有淡淡的烟灰熏过痕迹。他捻起一点闻了闻。一种惝恍迷离的气味,幽幽透入鼻中。是迷香。
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
“少废话,带走先。”那边厢三炮挺不耐烦的对哭哭啼啼的女人呵斥着。几个官差围上来欲摁住张住住。哪知那张住住拿出泼妇打滚的架势,一叠声惨叫:“官人,冤枉啊!”鸨母也跪在地上拖人,一时间几个官差和两个女人扭做一团,好不热闹。
三炮大怒,亮刀喝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小心我封了你们园子!”
“哟,哪位官人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一个黄莺般的声音从外厢传来。三炮转头一看,门被人撞开了,门口两官差被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格挡着,施展不开。看热闹的群众一见里面的场景,议论之声愈发喧哗。
一个穿着水红色曳地金襦百蝶裙的女子从门口飘然而入,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皱起娥眉,用香扇掩住半边脸儿,声音却仍是脆生生的。“这位官人,万红轩今日有事招待不周,您老别生气,吓坏了姑娘事小,气坏了身子事大。”
三炮戒备的看着这巧笑嫣然的女子,道:“你是谁?随便就闯进来。”
“奴家朱妙儿,是这万红轩的老板娘。”那女子搁下扇子对他抛个媚眼,五官甚是妖孽。三炮只觉得心头一酥。原来万种风情,一个眼神足矣。
萨摩在一旁看着三炮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外省调回来的土鳖,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他闲闲迈步上前,道:“朱老板来得正好,有几个问题要请教。”
朱妙儿见对方已经不急着拿人,对身后两个保镖使个眼色,那两人乖乖站到门外去了。张住住也止了啼哭,鸨母搬个凳子给朱妙儿坐下来。朱妙儿用手压一压发鬓,扫了眼身穿便服的萨摩,懒懒道:“这位官人在哪个衙门办事?眼生得很。”
萨摩知道长安平康坊□□们时常被达官贵人招去宴饮助兴,有些拔尖的更是备受高官们青睐,在官场上长袖善舞,颇有人脉。甚至很多青楼都有朝中官员在背后给予财力的支持。
看来这朱妙儿不简单,如果压不住她,估计这趟会狼狈了。
他笑嘻嘻道:“在下李郅,字承邺。”
三炮差点跳起来,被双叶一把按住了。
萨摩敢这么说,赌的就是呆子李郅不涉风月,不近世故,朱妙儿恐怕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果然朱妙儿唬了一跳,忙忙起身,盈盈下拜。“原来大理寺李少卿至此。奴家眼拙,还请李少卿见谅。”
这女子果然对朝堂之事非常熟悉。
萨摩咳嗽一声,稳住气场,道:“朱老板免礼。这客人你认得吗?”
朱妙儿脸上浮现为难之色,道:“不瞒官人,我这万红轩是平康坊里烟花风月头一块招牌,每日价车马如龙。那相知相熟的恩客固然不少,慕名而来图个新鲜的也如过江之鲫。这位客人昨日是头一回登门,出手挺阔绰,要了个包间,点了几个姑娘做陪,到深夜便选了住住陪宿。”
一旁张住住怯怯补充道:“的确是头回见。我听客人意思,一早要动身的。”
萨摩点头,道:“那他是朋友陪着来的吗?有没有带什么随从?”
朱妙儿凝神想了想,又望望张住住,两人一起摇头。
萨摩继续问:“走路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朱妙儿蹙眉,转眼瞅瞅身后两个保镖。萨摩这才注意到那两个年轻保镖身材高大,五官倒还清爽,神气呆萌,妙在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孪生兄弟。
其中一个道:“阿甲回官人话。这个人阿甲记得,是走路来的。昨晚迎他进门后,他还给了阿甲一把铜钱。”
另一个道:“哥哥拿了钱,还请阿乙喝了一壶酒,好开心。”
这两人你接我续,就像一个人在说话一般。萨摩和三炮不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