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64)
江季白坐下,急迫道:“小皇叔,你可有我阿姐的消息?”
江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沉声道:“嗯。”
看着温白和江季白期盼的眼神,江越道:“不算好消息,但也不是坏消息。我派人找到了把允善带走的那户财主,他说他刚带人出京,就被一队士兵给截了,那队士兵把他们赶走了,带走了允善。”
“士兵?”江季白怀疑道:“别是什么流寇吧。”
“不大可能。”江越推测道:“若是土匪流寇,为何只带走允善而不劫那财主呢?我猜,会不会是你父亲的私兵救走了允善?”
江季白失落道:“我没有听父亲说过关于私兵的事,也不清楚。”
“不对啊。”温白提出疑点:“若真的是王爷的人,为何不来找江季白呢?”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江越迟疑道:“难道是…知道季白安全了?”
三人面面相觑,江越安慰道:“不管怎样,允善好歹没有性命之虞,我会继续派人明察暗访的,大侄子你就先把身体好好养养。”
江越看向温白,嘱托道:“小白公子,我行事不便,还要麻烦你照看下季白了。”
江季白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温白只是笑了笑。不管怎样,好歹得到了阿姐的消息,江季白放心了不少。
☆、温白俘获世子心
两人出来时,闹市也安静了不少,两人无言地走过了闹市,回客栈的路上,清幽寂静,月至中天,清辉洒在路上,温白走在前面,江季白故意落后他几步。
江季白十分懊悔,刚刚怎么就把那些话说出来了呢?温白肯定生气了吧,江季白不时地拿眼睛瞅着前面的温白,咬了咬牙,叫道:“温白!”
温白停住了脚步,回身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江季白也停住了脚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开口:“刚刚…我说的话…是气话…”
“我知道!”温白面带笑意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任谁也会心里不痛快的吧,发泄一下总是好的,我没有怪你,毕竟,江季白你只会对信任的人才无理任性的吧?我很开心啊。”
江季白呆呆地看着温白,犹豫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温白笑的无奈,伸出右手轻轻住了自己的脸,略带失落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好像只会…惹事。若我像兄长一样,那肯定就能很轻松地救出季白了,或者武功再高一些,就不用季白为我挨了一棍,等到黔驴技穷时才明白权力的重要,人就是这样吧,当明白一些事时却是晚了。”
江季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肯定很伤温白的心。
温白轻笑了声,带了些希冀继续道:“不过只是晚了,并不是完了,对不对?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得过且过了,你以前总给我善后,日后,你尽管惹事,我给你善后,好吧?”
江季白下意识地开口:“温白…”
“已经过了子时了吧?”温白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问道。
江季白顺势抬头看了看月亮,应道:“啊,过了。”
“江季白!”温白叫道。
江季白又看向温白,像石头似的被定住了,温白左手背后,右手随意地往自己的方向伸着,右手中指上还挂了个穗子,温白冲江季白摇了摇手中的穗子,笑嘻嘻道:“你十八岁了啊。”
江季白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今天…”
“十一月初四,你的生辰!”温白走近江季白又摇了摇手中的莲花穗子,道:“我在济安寺给你挑的平安符,你日后肯定会平平安安,心想事成的!”
温白看江季白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尴尬甩着手中的穗子,道:“…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没心思过什么生辰,不过好歹是个平安符,你不把它当生辰礼物就行了。”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看向温白,接过了穗子,轻声道:“没有,我很喜欢。”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过心田,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温白乐了,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我这么有眼光!”
江季白抬眼看他,月辉洒在温白身上,他乌黑的眸子亮如星辰,笑容干净明朗,江季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下,几乎是没有意识地抱住了温白,温白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被吓了一跳。
江季白将温白整个人抱住了,轻轻将脸放到了温白的肩膀处,温白由于经常在树上蹦来跳去的,身上总带着些草木香,闻着很舒服。
江季白分明感觉到一些东西不一样了,有些慌乱,也有些害怕,可就是不想放手,脑海里闪过和温白有关的事,欣喜地发现,生命的大部分时光里都有温白,那以后,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也有温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