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58)
常修儒心里有些难受,温白身上背的东西太多,更让人心涩的时温白还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常修儒坚定道:“会好的,师父会治好你的。”
“表兄,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希望。”温白疼的有些脱力,将头轻轻靠在床沿上。
一声长叹:“而希望之所以被称为希望,是因为它很渺茫啊。”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寂,窗口闪过了一个人影。
次日,鹊老如约而至,给温白把了把脉,鹊老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我说怎么回事把我一封信叫了来!你是不是又服用洛逖了!是不是!你就说你是不是!是的对吧!你瞒不过我!你个小王八蛋!”
温白心虚道:“没打算瞒您。”
鹊老又对自己的徒弟叫道:“不是说了让你看住他吗?不要命了吗?”
常修儒也心虚:“情况紧急…”
“有人命急吗?”鹊老高声道。
“三月底我洛逖发作,问月关又必须拿下,耽搁不得,就服用了一包。”温白老实交代,然后赔笑道:“先生,就一包!我也没法子啊。”
鹊老张了张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质问温白,像个受气包似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得听话不是?你不听话我医术再好都没用,记得我给你说的我们村儿以前那谁不?明明普通的胃病,不让喝酒偏偏喝酒,一喝就材坏了,两腿儿一蹬就没了,留下弱儿寡母,你说说,可惜不可惜?”
温白点头称是:“挺可惜。”鹊老的这段经历,几乎每次给温白看病都会说一遍,常修儒则是从小听到大,每次还得装作是第一次听。
鹊老看温白一脸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满意地捻了捻胡子:“乖~这才对嘛。”
鹊老拿起笔,道:“我给你开些凉性的药,你先吃着,等下次洛逖发作时,我得仔细瞧瞧。”说完,行云流水地写了一张方子。
写完之后,常修儒刚要去抓药,鹊老制止了他,说自己带来了不少好的药材,让常修儒带着方子去配,常修儒不知道在哪里,鹊老只好陪他去。
温白起身送他们两个,刚好看见江季白进入院子,江季白原本想给温白打个招呼,却看见了鹊老,缓步上前,谦笑道:“鹊前辈,好久不见。”
鹊老停止与常修儒的说笑,讶异道:“季白?你也在这里啊。”
温白和常修儒也愣住了,他们怎么认识?
江季白点头:“是啊,鹊前辈为何也在这里啊?莫非您之前说过的高徒就是修儒兄?”
“季白果然聪慧。”鹊老赞赏道:“瞧着你这样子,与修儒和纾寒是认识的吧?”
江季白看了温白一眼,点头笑道:“嗯,认识。”
鹊老感慨道:“这天下也真是小!一别两年,你还好吧?你姐姐还好吧?”
“家姐和我一切安好。”江季白温和道:“前辈呢?您之前说要找一个方子,可还顺利?”
“有条不紊!有条不紊!”鹊老凑近江季白耳边神秘兮兮道。
江季白正欲说些什么,就被温白打断了:“等等,你们认识?”
鹊老拍了拍江季白的肩膀,满意道:“之前我路过江南,刚好季白…”
没等鹊老说完,江季白就不慌不忙地打断了:“鹊前辈之前路过江南,帮了我一个大忙,对了,温白怎么和您认识的?”
鹊老心思通透,自然知道了江季白不希望自己的事被说出来,也就想就坡下驴,顺着他把话题扯开,就开口:“哦,三年前温白…”
温白急忙打断道:“三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还是鹊先生妙手回春,给我治好的。”
鹊老:“……”你们倒是让我把话说完。
奇怪的是,江季白并没有追问温白可疑的打断,就对鹊老笑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常修儒怕鹊老说漏什么,就拉着他去配药了,剩下了温白和江季白。
温白看着两人走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对江季白道:“进来啊。”说着,就先抬腿往无理由走。
江季白跟了过去,坐在了案几旁边,看见了温白案几上摆着自己昨天送上的兰草,随口道:“这兰草还是放外头比较好,多晒晒太阳。”
温白也轻轻捋了捋兰草的一片叶子,道:“昨夜风大,就搬进来了。”
江季白看似无意道:“哦?你昨晚不是睡得挺早吗?”
温白眼睛慌乱地眨了两下,故作镇定道:“也就是清晨时,天还未亮。”
江季白顺从着他道:“起的越来越早了。”
以前跟温白睡一起,温白也总是起的很早,夏天还好,温白一起,江季白独占一张床,凉快的很,一到冬天,温白总是把被窝弄的拔凉,搞得江季白也没心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