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53)
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了,江季白怎么在这里?两人不是在冷战吗?
温白茫然地盯着江季白,江季白眉头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发现温白盯着自己,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招呼道:“你醒了?”
温白试探着开口:“你在这儿一夜?”
“你瞎啊?”江季白习惯性地怼道。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温白悻悻然道。
江季白顿了下,温白喝完酒不记事他是知道的,也没指望他记着什么。
江季白嘴犟道:“我不理你你就也不理我了吗?”
“我哪有不理你!”
“昨晚宴会上,您那尊贵的眼睛可有看过在下一眼?”
“你的架子不也端的很足吗?”
两人小孩子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吵着就都笑了。
温白先站了起来,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瞥向一旁的江季白,还巍然不动的坐着,调侃道:“还不起来?当弥勒佛啊?”
江季白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被人睡了一晚上,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温白无语,心道脸皮是愈发厚了。
温白伸出右手,笑看着江季白:“喏,起来吧。”
江季白不动,失了神地看向温白的手,原先温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可惜现在掌心布满了茧子。
温白晃了晃手,调笑道:“傻了?在想什么呢?”
江季白迅速地握住了温白手,不轻不重地一拉,温白没有提防,打了个趔趄,扑在了江季白面前,一抬头对上了江季白认真灼热的眸子,温白心下一慌,一时无措起来。
江季白沉稳悦耳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在耳边:“想你。”
温白猛地抽回右手,后退了一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站了起来,掩饰住心底的慌乱,如往常般笑了笑,随口道:“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三年来一直在想…”江季白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靠近背对着自己的温白,凑近在他耳边轻笑道:“现在尤其想。”
温白觉得江季白愈发不正经了,许是太熟了,他觉得没多尴尬,想回身去调侃他几句,却发现江季白已经退开了好几步,云淡风轻道:“啊,那我就先走了,事情比较多。”说完,迅速离开了,根本没有给温白开口的机会。
温白看着江季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一脑门儿的莫名其妙,撩完就跑?
江季白走回房间时,就看见了江允善在坐着等他,江季白直截了当道:“拿来。”
江允善的左手放在一个盒子上,食指有节奏地敲着盒面,挑剔地看了江季白一会儿,随手把盒子一推,垂下了眼睑。
江季白看着那匣子眼熟,却也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冲江允善叫道:“阿姐,你太过分了!”
江允善瞪了他一眼:“我是为你好!”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还一直扣着,说是为我好?”江季白不依不饶道。
江允善凉凉道:“大事在即,你还有心情儿女情长?”
江季白使劲拿过匣子,一边不满的强调:“我没有儿女情长!”
江允善细想,一时无语,还真的不是儿女情长…江允善脸色更难看了:“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你要御贤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阿姐放心好了。”江季白不以为意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如你所想,温白对我没有别的心思。”
江允善不悦道:“那你还和他纠缠?”
江季白毫不在意道:“现在是没有,以后可说不准!”
江允善快气晕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荒唐!我本以为你那时是年轻气盛,想着你会迷途知返,谁想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迷途?”江季白不为所动:“路不一样罢了,何谈迷途?”
“简直是胡搅蛮缠!”江允善拂袖把案几上的书简扫落在地。
“你不想成亲,我喜欢温白,在外人看来,都为礼法所不容,既然如此,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指责谁!”江季白理直气壮地抱着匣子抬腿离开了。
“你!你以为温白和你一样吗?给我回来!”江允善七窍生烟地冲江季白怒道,江季白不予理会,走出了屋子,江允善气的胸口闷,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江季白本想一股脑儿把信看完再去找温白,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戏弄温白的法子,就兴致勃勃去找温白了。
江季白捏着一沓信,边走边打听地找到了温白的屋子,走到温白窗边时,瞥见了屋里温白和常修儒好像在交谈些什么,江季白目光锐利了起来,停住了脚步,从窗口审视着两人。
常修儒似乎在跟温白说着什么,温白不住地点头,常修儒还欣慰地把手放在了温白的肩膀上,江季白心下不满,光天化日的,不知道注意下吗?被人看见了,如何解释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