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51)

作者:山又言

江季白没有显得有多惊讶,淡淡瞥了温白一眼,反看温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吃惊吃得酒也醒了一半儿。

江季白堵在大门口,负责搬东西的人进不来,江允善也注意到了温白,真是冤家,一来就见上。

江允善推了江季白一下:“别堵在门口。”

江季白往前走了几步,常修儒认得江季白,扶着温白,微微行了个礼,温声道:“世子,好久不见。”

江季白目光扫过常修儒扶着温白的手,也回了个礼:“修儒兄,别来无恙。”

温白还没有回过神来,常修儒轻轻捏了捏温白的小臂,提醒道:“阿白,是江世子。”

听到常修儒叫温白昵称,江季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去桑海了也不说一声,让自己傻乎乎的往天渊城寄了那么多信,要不是问月关一战太出名,他都不知道温白一直在桑海,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系,对于当年的事就那么介怀吗?

“江季白…”

“温公子,好久不见。”

两人同时开口,温白又一次愣住了,江季白叫他什么?

江季白佯做不在意的样子,面无表情:“在下还有事,恕不奉陪,告辞!”说完,走向了不远处的江允善,江允善提着的心算是放了回去。

温白处于震惊之中,指着江季白问常修儒:“他…他叫我温公子?”

常修儒左右为难,终是缓缓点了点头,温白沉默了。

常修儒陪他站着,许久,温白轻轻长叹,苦笑道:“终是生分了。”

也是,这么多年,江季白一直没有给他回信,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他还是抱着那点幻想,每当他洛逖发作时,给江季白写信已经成了习惯。

这么多年支撑着他的,不仅有对兄长的承诺,还有江季白,只要想着自己做的事和江季白差不多,身上的痛都能减轻几分。

有时候想想江季白没回信也许不错,这样他也可以一厢情愿地认为江季白是太忙了,可刚刚…江季白把这份一厢情愿亲手打碎了,如此生疏。

温白心里苦涩无比,是自己奢望了。

两三日,两人都没有交集,两人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不少人拜访,但是两人却没有见面,不少人猜测是不是两人不对付。

诚业侯为了迎接江季白,特地设了个宴会,把所有人都邀请来了,江季白打量着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有真本事的,也有滥竽充数的。

诚业侯正在招呼客人,忽然瞥见了门口,大笑着迎了过去:“纾寒啊,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怕了呢,怎么样?上次酒喝的可尽兴?”

纾寒?这是温白的字,自己都不知道,江季白又在心里暗暗泛酸。

温白爽朗笑道:“晚辈酒量不如伯父,甘拜下风。”

江季白又心道,就你那喝酒水平,还敢自称酒量?

江季白一直暗中打量着温白,温白却是目不斜视地从江季白身边经过,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江季白又暗戳戳地生气了,看都不看一下了。

诚业侯乐呵呵地举着酒杯道:“诛暴郢的主力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各位都是胆识过人,是少年英雄,老夫敬各位一杯。”

众人都豪爽笑道:“侯爷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该是我们敬您才对!”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开了,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江季白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不和谁过多亲近,也不和谁过多疏远,又有不少人称赞,江世子真是君子如玉。

微醺的温白听到了,差点把酒吐出来,还君子如玉?根本就是斯文败类好吧。

江季白看温白来者不拒地喝着酒,心里又不满了,喝不死你!

诚业侯独子罗佩走到江季白身边,道:“江衍世子,久仰大名。”

江季白回礼含笑道:“岂敢?侯爷和世子接连攻下东部三座城池,是季白久仰才对。”

罗佩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依世子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不是我们,”江季白悠哉悠哉地抿了口酒,笑道:“是你们。”

罗佩怔了一下,江季白浅笑:“江南安分守己,并不想掺和这场争斗。”

四周静了下来,罗佩面带不悦道:“季白莫非忘了御贤王是如何惨死的?你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

☆、冰释前嫌误会除

“父亲一生为了子民,季白自当承起遗志。”江季白不疾不徐道:“只是报仇并非乱斗,眼下虽然各位热血沸腾,但多少都心存戒备,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各怀鬼胎,这也就是为何诸位不如北部拓拔氏势如破竹,因为诸位就像一盘散沙,毫无凝聚之力,就算暂时取得了优势,内部早晚会分崩离析,在下总不能拿手下万千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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