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21)
江季白攥了攥拳头,又是许文远!
许娴理解地叹气:“季白兄,你想骂就骂吧,要不是看他是我爹,我也早就骂了。”
“他是蠢的吗?若这真的是许丞相的阴谋,他一个人不是去送死吗?”江季白还顾得上许娴的面子,没直接称呼许文远的名字。
许娴一听,好像没错啊,顿时结巴起来了:“那…那怎么办?”
江季白深思熟虑了一下:“我来想办法,对了,许姑娘,这件事你不要再向别人提起。”
许娴小鸡啄米状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温白也说了。”
江季白心里一笑,还能想起来嘱咐许娴这个,温白也没有那么不着调。
☆、众人齐往韶关聚
江季白思来想去,先借许娴的纸笔给江允善写了个信,韶关在江南的东南方,江季白让江允善带部分兵力先秘密拐道潜到韶关。
江季白耍了个小心眼,他在信中并没有说明原因,因为他知道含糊不清反而让江允善更操心,更能快些到达,不过要是让江允善知道他是为了温白,估计又免不了一番数落。
江季白溜进了崇安王府,尊贵的崇安王正昏昏欲睡地逗着鸟,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小皇叔。”
江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身:“哦?大侄子啊,你怎么想起看我来了?最近都没怎么见你呢,听说你做生意发了,可别忘了皇叔我啊。”
“小皇叔,你怎么愣了吧唧的!”江季白使劲晃了晃江越,又抽了抽鼻子,皱眉:“你喝酒了吧?”
“干吗?干吗?”江越有气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抱怨道:“不让人胡闹,还不让人喝酒了?”
闻言,江季白愣了下,江越和温玄的事,他也听温白说了,如今江越一副颓丧的样子,江季白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了:“皇上…对你做什么了?”
“没…”江越摆了摆手,自嘲道:“我这幅样子,谁高兴对我做什么啊?不就是不用上朝了吗?本王乐得逍遥自在…”
“他不让你上朝了?”江季白不满道:“先祖有规矩,除非封王自己不上朝,皇上无权干涉,他竟然明目张胆地给你下旨?”
江越不以为意:“反正我以前也不上啊…”
那怎么一样,以前江越是自愿不上朝,好歹是个王爷,人人都敬畏着,如今江越被圣上免去了上朝,就等于告诉别人,江越只是个废柴王爷,怪不得看今天崇安王府如此萧条,连歌舞都没有了。
江季白愈发闹心地看了看有些衰败的崇安王府,直到江越再次叫他:“大侄子,你所来为何啊?”
江季白猛地想起来了,正色道:“小皇叔,你有没有私兵?可以借给我些吗?温白和常将军可能出事了。”
江越酒醒了大半,茫然道:“什么什么?”
江季白简单解释了一下,江越就明白了,陷入了沉思,许文远真的是…但是,若是没有皇兄的授意,许文远会这么放肆吗?江越双手缓缓攥紧了衣料,当真是无法回头了吗?
江季白看江越纠结的样子,以为他是没有私兵,或是有什么苦衷,江季白迟疑着开头:“小皇叔,你…不方便吗?”
“不是!”江越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若是给别人看见了,就不好解释了,我和你一起去,就当是我游山玩水去了,皇上如今巴不得我离皇宫远些。”
江季白看着江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原本小皇叔也是意气风发的人,可是为了给人安心,就这样糟践自己。
两人当晚就出发了,一离开天渊城,两人就舍弃了马车,带着三十几个随从,骑马狂奔。
常文政刚包围山上的土匪,准备晾他们几天,忙活了几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就听到士兵禀报说,抓了个可疑人。
常文政心里纳闷,难道是山上来投降的,就听见了熟悉的叫嚷声。
“你抓疼我了!”
“我自己会走!”
“都说了我不是土匪,你们将军呢?”
常文政一脸汗颜,这祖宗怎么来了?常文政疾步走了出去,看见几个壮汉提着温白走了过来。
温白看起来十分狼狈,鞋子泥迹斑斑的,衣服上也尽是灰尘,疲惫的脸上顶了一双熊猫眼,还夹杂着一些不耐烦。
常文政急忙让那几个人松开温白,温白闹心地拍着身上的灰尘,常文政难以言喻地看着他:“不是,你怎么来了?你哥不是让你在天渊城等着他吗?”
温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一言难尽,叹了口气,可怜巴巴道:“有饭吗?”
常文政诧异地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了,对那几个士兵道:“快!快!备些饭菜。”
温白忽然想起来了,冲门外叫道:“还有我的马!也好几天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