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福宁殿(608)

作者:初可

  单娘子听到自己儿子,眉头一皱:“碂儿要如何做?”

  “我也不知,十一郎君使人给我传信,只说了这些。”

  “你到底是何人?”

  孙筱毓眼圈一红:“单娘子,您那般信我,我却骗您,对不住。只是赵廷给我下毒,我不做,他便不给解药。”说罢,她就跪下来,“我给您磕头!”

  她怕被赵廷发现,不敢将额头磕坏,但却磕得真情实意。

  单娘子伸手拉住她:“你既来传话,我便信你。”

  孙筱毓抬头看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娘,她哭道:“单娘子,我是孙筱毓,您可认得?”

  单娘子一怔:“你是燕国公府的大娘子。”

  孙筱毓哭着摇头:“早已不是,我只想活着回开封见我娘。”

  单娘子叹气,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孙筱毓哭成这般,她也是做娘的,实在有些心疼。

  两人也未说太多,孙筱毓怕那些侍卫醒来,匆匆又跑了。

  赵廷风流一夜,醒来听闻昨夜所有人都晕倒了,气得正要骂,也要派人去严查。却发现,身边的几位娘子都不在了,再细细一看,他随身带的一箱金元宝全不见了!他立刻派人去花楼问,好家伙,昨夜陪他睡的几位早跑了!

  金子去了何处,还用问?

  迷药又是谁下的,还要问?

  赵廷拍桌子大骂:“难怪昨夜我兴致那般大,她们不仅用迷药迷晕我的人,还敢给我下春药!贱人!”

  女使贴着孙筱毓,手不停抖,孙筱毓握住她的手,悄悄拍了拍。

  回到孙筱毓的屋子,隔壁赵廷还在骂,女使抖道:“娘子,幸好花楼的那些娘子贪恋金银,又下了迷药,否则您肯定要被郎君疑上的。”

  “可不是。”孙筱毓也发抖,直抚心口。心中却笑,春药和迷药都是她下的。至于那几位花楼娘子?她虽不知,却能猜出到底是谁派来的。这番,越发叫她觉得,果然还是得跟着陛下与十一郎君走。

  赵廷他爹眼看着是风光,难道还真想造反?

  十一郎君人都不在柳州,就能安排下这些。这些事,骗得赵廷愈发像个傻子。

  隔壁赵廷破口大骂声越来越大,孙筱毓的眼中寒光越来越多,她真是恨不得赵廷即刻死了。

  气归气,赵廷也不敢真去报官将这事儿闹大。他自觉是要做太子的人,有个要当皇帝的爹,哪能将这些事往外头浑说。再者,柳州离宜州近,近来也是人心惶惶。

  丢了的金子也只能丢了,他也不再胡闹,令人收拾好东西,如期赶往宜州。柳州,他也是待腻了。

  路上,他不停骂孙筱毓。孙筱毓低着头,任他骂。

  赵廷见她低头,鬓边一缕额发落下,独有风情,不禁挑起孙筱毓的下巴。他眯眼,伸手就想扒孙筱毓的衣裳。孙筱毓这下真吓傻了,除去成亲初夜,他们从未同床过。

  就是初夜,赵廷嫌弃她是赵琮赐的婚,也嫌弃她当时生得胖,只是合衣睡了一晚,压根没碰她。

  现下,孙筱毓心生绝望,不停往后躲。

  赵廷狞笑,正要再甩她一个耳光,船忽然撞上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颤。

  赵廷一惊,暂且放过孙筱毓,出去大骂:“什么东西?!”

  孙筱毓抖着腿,坐到船板上,眼泪直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赵廷。即便如此,她还记得字条中的内容,擦了眼泪,将衣裳理好,赶紧走出去。

  赵廷指着前方:“这有何怕?!”

  船夫小声道:“郎君,这是咱们这地界最出名的巫溪,真是去不得啊。咱们换条路吧!”

  “这条是最近的,本郎君就要走这条!”

  船夫苦声劝着,赵廷愣是不听,还指使从小随着自己的小厮去殴打船夫。

  孙筱毓赶紧道:“且慢!”

  赵廷回头看她。

  孙筱毓暗暗吸气,扯出一丝笑容:“夫君,巫溪,妾身也曾听闻过。”

  赵廷也是陡然发现孙筱毓的美貌,听她这声“夫君”听得浑身舒坦,勉强给了面子:“你说说。”

  “‘巫溪’实为‘乌溪’,实是因为南地多有瘴气,这巫溪便是瘴气最足之处。若是经过,碰上一点儿,身上立刻就墨黑一片,染上瘴疠。”

  船夫赶紧点头:“娘子说得极是!”

  赵廷再没脑子,也知道瘴疠可怕。他皱眉思索片刻,再问:“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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