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胡真的拉扯下，苏陌陌只剩下跟着人走的那一点点脑子了。

　　剩下的脑细胞，全死在张严那个混蛋身上了。

　　＊＊＊

　　电话的那一端，有一个人听见小姑娘在电话那一头撕心裂肺的几声怒吼。

　　我跟张严才没分手！

　　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别人，碍着谁了！

　　与她来说是怒吼，与别人来说，可能也就是一只可爱的小黄鹂鸟喳喳叫而已。

　　他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在哪，想见你。

　　苏陌陌哭的太用功，竟也没看到。

　　发泄完一通，擦干了眼泪，跟胡真说：“真真，我要回去了，你跟谢谨如果有联系的话跟他说谢谢他的好意。”

　　胡真呆呆的看着好友，万万没有想到，她这样子的一个女生，竟然能在商场内发这么大的脾气，吼叫着说我就是喜欢张严又怎么了。

　　嘿，说不定明天就能和好。

　　等到陌陌离开，胡真看了一眼手机的通话时间。

　　一脸的黑线。

　　妈啊，这么长的通话，应该能报销吧。

　　＊＊＊

　　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苏陌陌也没来得及看手机，就看见客厅里面正在等她的爸爸。

　　“去哪里了？”其实自从保送名额基本确定以后，舒信已经不太管孩子的事情了，上一次月考陌陌还是没有发挥好，英语勉强考到了108，也不是很理想，舒信也没有责备她。

　　“刚才跟同学聚会来着，胡真，你认识的。”

　　看见女儿眼眶红红的样子，舒信叹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阻止张严跟女儿在一起，就能让她学习变好的，谁知道该好的还是好，差的依然很差。

　　如果这样，还不如当初不要阻拦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如今女儿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不开心了。

　　对于谈恋爱这回事，舒信自认为比别的家长开明。

　　早恋是不好，但张严是个好孩子，只要不发生男男女女破了规矩的那档子事，他已经无所谓了。

　　“明天放假，在家休息一天还是出去玩？”

　　“我可能要出去一下。”她想着还是要去找一下张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关机，没电了。

　　“爸爸——”

　　“嗯？”

　　“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让你跟阿姨费心了。”

　　看着女儿乖乖巧巧的样子，想到她十六年的人生生涯以来，让她操心和心碎的事情，远远比父母该给她的更多。

　　他们离婚那年她才11岁，看见父母整天的冷战和争吵，懂事的小姑娘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哭。

　　那个时候他们屡屡问她怎么了，她都说没事。

　　可从她哭到红肿的脸上就看得出来，她心里藏了太多的事。

　　“虽然说保送的名额不一定百分百能下来，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人的一生很漫长，高考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舒信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杂志：“太晚了，爸爸要休息了，你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压力也不要太大了，高考，努力很重要，运气也很重要，当然，后期在学校里面的学习和培养更重要，坚持做好你自己，走好明天的那一条路就好，想的太远，会很累。”

　　陌陌抬眸看着爸爸。

　　也许爸爸想说什么，只是没能说出口。

　　***

　　爸爸还很有情调的在家里放了一颗圣诞树，上面挂着小小的圣诞老人，大概是跟阿姨一起布置的。

　　自从决定回归家庭以后，他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女儿和妻子身上。

　　换做以前，过大年如果有大案子，该出差在外，他也不会回来的。

　　到现在三十多快四十了，居然也学会小年轻过圣诞节。

　　几天没有注意到爸爸的打扮，突然发现他剪了一个挺时髦的发型，老气横秋的金丝边眼镜换成了黑框眼镜，身上穿着鸡心领的灰色的羊绒毛衣。

　　看着跟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一样。

　　打扮年轻了的爸爸，心态也跟着年轻起来。

　　“知道了，爸爸。”陌陌看了爸爸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外面很冷，雪花渐渐大了起来。

　　窗户上面开始酝酿出一层层的薄雾。

　　小区外面闪着五颜六色的彩灯，还有红彤彤的灯笼。

　　过完圣诞节，没几天就是新年了。

　　爸爸跟陌陌说完这一通话以后，跟于晓臻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关上大门，两个人偷偷约会去了。

　　江州这个城市，圣诞节的气氛比新年还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