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摘下高岭之花(6)
段情蹲在石头旁安慰他,“咱们祖上好歹阔过,说不定这一次也能分点羹,你看胖师弟不就是例子嘛。”
“正是因为咱们阔过,他们才更不会通融。”
看够了这对活宝唉声叹气,凌玥万分冷酷的戳破了二人的自我安慰。
“毕竟咱们强大了的话,那三英的位置,他们是还还是不还?”
玉柄真人觉得自己心上被插了一刀,疼得他都快哭出声了。
比起其他的小门派,玉泉山在流仙盟的地位还要更为尴尬,因为他们曾经是三英之一。
就像段情说的那样,他们祖上曾经阔过,而且是富有四海的那种阔。
以玉鼎真人道场为名,昆仑十二仙传承独占其四,玉泉山当年的盛况可见一斑。
可惜,都随着上代掌教率领门下弟子入仙山后化为了泡影。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当玉泉山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玉柄真人这一棵独苗。
为了重振门派,玉柄真人付出了很多努力,然而不过是杯水车薪——他想要的是重回巅峰,而不是从不入流变成三流。
不过,有过威名总好过没有,偶尔也可以捡捡庞太真这样被族人丢出来的漏。
“既然发了名帖,他们一定是有名单了。”成日里仨不着俩的老道士难得一脸肃容,“可恶,如果能知道名单的话,我就能提前把人掳到山上来!”
“能够提前拿到名帖的,唯有道门三山及三大世家。”凌玥分析道,“这些名门大派戒备森严,想偷名帖难于登天。”
玉柄真人并段情耷拉着脑袋。
“但是你们难不成以为他们会派一名金丹真人去送名帖?”
凌玥看着眼前两名猪队友,深切的反省自己为何会沦落如此地步。
“对啊!往年送名帖的不过是筑基修士,随便打晕就好了啊!”玉柄真人握拳锤了一下手心,然后眼神期待的望了过来,“难不成,你知道他们的路线?”
“何须烦劳师父奔波?”凌玥展颜一笑,“我已于前日将信使请到了山上。”
“在哪?!”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当然是在大师姐的闺房里,”凌玥答道,“全岐山都知道,大师姐最古道热肠,搭救一两个重伤路人也没什么奇怪,不是吗?”
玉柄真人觉得,三徒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宛若在关爱智障。
当师父当到这个地步真的好跌份,他有点想哭。
大师姐方笙独居的竹楼位于玉泉山的背阴侧,距离弟子精舍有半柱香的路程。
这并不是玉柄真人偏心,而是考虑到方笙大部分时间里并不是真的在“独居”,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就像凌玥说的那样,方笙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时常会捡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回家。
从隔壁山头的男弟子到被宿敌打落凡尘的魔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方笙捡不到。
据不完全统计,大师姐已经凑齐了人妖魔三个大类,只要再来一个仙人就能完成大满贯。
顺带一提,以上无一例外,都是雄性。
因此,当凌玥把打了个半死的信使塞进方笙的竹楼时,竟然没有一人产生怀疑,毕竟大师姐的房间要是没有一个重伤濒死的男人才更奇怪。
怪只能怪大师姐她前科太多。
这就是玉柄真人和段情在看到几乎不成人形的信使时共同的想法。
“他伤的太重了,只在昨夜苏醒了一次。”
方笙从药壶里倒出浓稠的黑汁,端到口歪眼斜的信使床前,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喂进他嘴里。这位玉泉山大师姐生的娇怯秀美,特别是一双盈盈美目,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也不知道是谁,竟下如此黑手。”
在场知情的两名男性不约而同的看向面色如常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微微一笑,“不知此人可有什么信物交与师姐。”
“信物?”方笙重复了一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金属令牌,“昨夜他将此牌交与我,说此物事关盟中要务,绝不可落入贼人之手。三师妹指的可是这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柄真人无比兴奋的瞧着单纯的大徒弟将令牌放到了三徒弟的手上,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师妹就是那个该堤防的“贼人”。
金属令牌、祥云纹路,不就是流仙盟内部通讯专用法器“流云通识”吗!
凌玥入手掂了掂令牌,张口说道:“拿纸笔来。”
两名男人闻言争前恐后的跑了出去,玉柄真人运气不错,半路碰到了正在练字的庞太真,以师父的权威收缴了对方的作案工具。
“二师兄女人缘好,大师姐男人缘旺,”被老不羞抢走了文房四宝的胖团子一听是给大师姐救的男人用就委屈了起来,“全山门只有三师姐一心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