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16)
“在下施琅岐,受家师之托前来帮助公子恢复身体。”施琅岐作揖。
白澜石挑眉,绕有意味的问,“不满施大夫说,家师用了许多奇门妙招都未在我这身子上起效果,施大夫何来的自信?”
白澜石这几年用遍了可以帮助他恢复身体的方子,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便愿意去尝试,可白澜石即使有非常人的决心,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消磨的所剩无几了。现在对于扬言要恢复他身子的医师,白澜石是报以一种不屑的态度。
“据在下所知,公子的身子是泡在了寒九隆冬日的水里数个时辰导致寒气入体,才损坏了经脉,如若要身子好起来首先便要去除体内霸道的寒气。”施琅岐侃侃而谈。
齐桓闻言一愣,皱眉看向一旁的白澜石。
白澜石微哂,“医师莫不是要和其他大夫一样给我开劳什子药。”齐桓微微看向一旁咄咄逼人的白澜石,从刚才便发现他对有关自己身体之事有些偏激,齐桓心下思索不语。
施琅岐并不生气,缓缓开口,“药材只能温补身子,敢问公子是否从出事之后便一直卧于房内。”
一旁红姨搅动着帕子激动道:“公子身子受了寒,吹着点带凉气的风便要病一场,这些年一直在阁里养着。”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药物只可吊着身子不至于那么快被掏空,不动体内寒气便会淤积,使得血液不流畅,导致身体更加虚弱。”
齐桓放下手中的杯子,沉眸,“敢问医师有何方子?”
“在下查阅古籍,发现东汉华佗留下的五禽戏不仅是用来养生,每一套身法都有助于加速血液循环,促进体内寒气排出。”施琅岐从带着的行囊中取出一本书籍,递给了白澜石,上面画着的正是五禽戏的分解图。
“收起你的屁,公子身子这么虚,不用药养着,去做你那什么五禽戏?”闾阎拍案起身,指着施琅岐不客气道。
白澜石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将五禽戏书籍放在了一旁,齐桓随手拿起翻阅,小声说道:“这闾阎与施琅岐好像认识啊!”
施琅岐并未因闾阎的话而面露愠怒,反而平静的将闾阎指着他的手按下,“师弟,意见相左也不必勃然大怒,在下可没说不用药。”
“你……”
“闾阎,坐回去。”白澜石道。
红姨赶忙上前将气鼓鼓的闾阎拉回位置上,拍着人肩膀小声的责怪,“怎地在公子面前这般失礼。”
闾阎不语,盯着施琅岐恶狠狠的咬了口放在一旁的桃花饼,如同口中嚼着的便是眼前这人。
施琅岐望着闾阎轻笑,“想要让公子的身体好转,药食与运动得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见过许多方子,大都是找些珍贵稀有的药材补着身体,白澜石不是傻子,知晓这些方子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命吊着,区别只在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罢了,施琅岐忽的拿出一个操练的东西,反倒让白澜石沉寂下来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白澜石起身朝施琅岐作揖,“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施医师海涵。”
齐桓也跟着站了起来,施琅岐上前将白澜石扶起,“公子大可不必,像公子这般还肯相信在下,在下定然不负公子所期。”
“不过……”施琅岐有些犹豫。
“施医师有话但说无妨。”白澜石都没有察觉藏在袖子里的手激动到微微颤抖。
施琅岐沉思,“公子身子恢复不到武人之躯,而且…寒气在体内实数长久,恐怕恢复了也要比常人儒弱些。”
白澜石猛地松了口气,“先摆脱我这残躯,之后的事便之后再说罢。”
白澜石招呼过闾阎,“闾阎你将施医师带去客房,好生歇息。”
闾阎不情愿的起身,将施琅岐的行囊甩在自己肩上,含糊不清道:“走啦!”
齐桓将手中的书籍递给了施琅岐,施琅岐接过后道了别,小跑跟上了闾阎的步伐。
去客房的路上,闾阎斜眼端视施琅岐,“施琅岐你要是治不好公子,我跟你没完。”
施琅岐看着被闾阎甩来甩去的包袱,颇为无奈的将东西夺来抱在怀里,“师弟就这么信不过师兄?”
闾阎不语,见着到了客房手指着中间那房子,“呐,你就住那屋,只要不是跟公子有关的事,就不要来找我。”说着拍拍手转身要走。
施琅岐拽住了闾阎的手臂,闾阎抬眼看着他,不善道,“干嘛?”
“有事。”
“松手!我很忙的!”
“关于公子的病情没有人比你知道的更详细,所以为兄有许多问题还要请教师弟。”施琅岐笑道。
闾阎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还用你说…唉…你先放开我!你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闾阎被施琅岐拉这胳膊拖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