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拾荒捡天帝(98)
九龄笑着接过去,抖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顺势穿在身上,张开双手,展示给无懿看,怯生生地问道:“好看吗?无懿!”
无懿郑重的点点头,道:“好看!”
空气里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昨夜的桩桩件件的事,一幕幕重演的浮现,两个人都不易察觉的羞红了脸,不敢看向对方。
——
小轩窗,正梳妆。
九龄把无懿摁在椅子上,眉眼里充满着宠溺与些许得逞的欢喜,一下一下轻轻给无懿一如既往地梳着头,只是现在好像身份变了,空气里充斥着旖旎。
九龄给无懿束好发,这无懿头上金钗穿过发髻,垂落在脸侧的金丝镂空的珠玉,飘荡的红色绸缎紧紧追随着珠玉的晃动,额间的鬼帝之印袒露出来,流转着血色的鬼花和左耳耳坠绽放的花,一同流淌着繁光。
九龄眉骨之间金色的天帝之印,苍穹之光。耀眼的银光夹杂着金光的冠,简单利落的束起发,两边垂落乌黑的发,和领口的红底藏蓝的星辰绣纹一样磅礴大气。
这一阴一阳,如墨的郎,如水研的似娘的郎,终于在这简单潦草的与君峰的茅草屋,共结连理。
这雪地里香案上的红烛随风摇摆,香案上焚的三只香飘着苦涩安定的香味。无懿和九龄静静地相视一眼,于是朝着这天,这地再三拜过。
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突然九龄打断了,“哎哎哎,等等!”
这无懿心里似乎已经料到,可是还是难以承受的沉着脸,为了不让九龄尴尬,扭头就走。这一次就当做是一场折子戏吧!
这九龄眼疾手快的一手抓住无懿,一手从怀里掏来掏去,拽出一个红穗子,无懿静静地看着九龄的举动,这红穗子——红绣喜字——红盖头。
九龄笑着举着红盖头对无懿道:“这样才对!”
这被风兜起的红盖头,安安稳稳的盖在九龄的头上,九龄抓着无懿的手,道:“现在可以了!”
无懿反手握住九龄,声音从盖头低下传过来,道:“无怨无悔!”
九龄那被盖头遮住的容光,此时真的可以融化世间一切寒冰了。九龄道:“无怨无悔!”
两个人拜过天地,这可是正经的夫妻了,且不说夫妻之实先有,这名分后来,只是以后如何该称呼?九龄觉得,新的问题来了!
这天界众神该如何称呼无懿啊?是鬼帝娘娘还是王母娘娘这盾熙是不是得正儿八经的现在叫自己一声师娘了?若是自己是师娘!那在鬼界自己怎么被称呼?是天帝娘娘,还是无夫人显然,这些问题都是九龄自添烦恼,无懿像是察觉九龄的心思,严肃道:“不要张扬!”
一来无懿觉得九龄怕是一时冲动,日后遇见真心喜爱怜惜的女子时,“堂堂天帝是个断袖”……让全天下抓住把柄一样借机嘲讽九龄,那女子可能也不会喜欢九龄。另一方面,无懿觉得,即便是两情相悦,只是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决定若是两情相悦,现在窟窿眼儿和应如是的事,正有些眉目了,此事现在不宜张扬,让人诋毁自己就算了,若是天鬼两界都被影响动荡,那就让应如是他们有可乘之机了!
九龄勉强的点点头,这样普天同庆的事居然不能与人分享,当真是失落。自己恨不得宣告全天下,这人,已经是我的了,都给我有点数,离远点!可是无懿既然嘱咐了,那自己只能听无懿的了。
“无懿,你忘了一句话!”九龄在红盖头下扭捏着身子说道。
“什么?”
“进入洞房!”九龄掀起盖头的一角,顾盼生姿的容颜,闪动着无懿的双眼。无懿呆住了,只是像一个被随意摆动的木偶一样,被九龄拉起——红色的衣衫在雪中飞舞,红盖头遮住两个人的容颜,盖头下的两个人,无法让人猜到具体是什么表情,一起飞入屋……
……
对着四海八荒,苍天大泽拜了天地的两个人,在雪化了的冬夜,缠绵悱恻。
这第二日一早,勉强撑起身的九龄,还是故作高深的拉着无懿去天界了?两个人行踪隐秘,不止是因为盾熙依旧扮演着天帝的角色,更是现在天界风平浪静之下是怎么样波涛汹涌谁也不可估测。
无懿以为九龄要回来拿什么东西?没想到九龄一大早居然登堂入室,闯入别人的屋子,这个倒霉蛋正如你所想那样,正是——月老。
这九龄一身正气的丝毫没有愧疚打扰别人了的美梦,无懿看着月老一副习以为常的看着破门而入,搅了别人美梦的九龄,蒙住头继续睡!
九龄自行更换变动着月老的屋顶红线,掀过一篇,没有自己的名字,再掀过一篇红线,依旧没有……九龄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着,睫毛都不眨的注视着屋顶的红线两头的名字,迫切的想找到自己的那根红线,想要证明给无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