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歌难得有些挫败感，不知为何，一遇见与袁野有关的事情，他就乱了分寸，失去了运筹帷幄的那种淡然自若。

“你呢，这么早，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阎歌转过头，收回了目光。

戎明耸了耸肩：“许呈弘那小子有点儿能耐，窃听了我的电话。”

阎歌眼神一凛。

戎明倒是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别卖关子。”阎歌径直向前，准备先吃饭。

戎明白了阎歌一眼：“这小子对陶鲛鲛似乎是认真的。”

“那坏消息呢？”

“缪舒早晨给我打电话，说小鲛人要被她亲爹送去相亲，被那小子听见了。”

阎歌：“……”

*

“老三！”

路元伟第N次叫回了走神的袁野。

“这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吸干了啊，瞧这眼底青的。”

“什么狐狸精！！”袁野差点喊出来。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前面的老师被袁野的声音给打断了讲课。

“没有没有……”袁野回神，赶紧摇头。

老师也没有追究，重新开始上起了课。

“你到底怎么了？”路元伟纳闷。

“哎，”袁野惆怅的叹了口气。

马哲言从没见袁野这副鬼样子过，一时间甚至开始疑神疑鬼：“老大，你看他这样子像不像是被鬼上身了？”

“滚！”袁野压低了声音。

马哲言乐了：“你昨晚熬夜打游戏了？”

袁野脑海中又闪过了一直鬼魅的狐妖才能够树林走出，朝他径直而来的画面。

袁野幽幽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我被狐妖吸干了。”

“漂亮吗？”马哲言特别认真。

袁野扶额。

他不想这么疑神疑鬼的，但是昨天的事情真的太奇怪了。那个梦……还有梦醒来之后的回忆。

直视过那双眼睛之后，从前被藏进了迷雾中的回忆，醉酒后的他被一个强大又熟悉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还说了很多朋友间不该说的话……

根本就不是断片了，是他造成的……

所以，这个又是梦，还是现实呢？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翻出了阎歌。

【袁野】问你件事情。

【阎歌】嗯。

【袁野】本来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问的，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阎歌】好。

一行字删了又删，袁野最后一咬牙，点击了发送。

【袁野】还记得开学那天我喝醉了酒，在树林遇见你那晚吗？

【阎歌】记得。

【阎歌】有什么疑惑，你都可以问我。

【阎歌】我不会伤害你。

袁野：“……”

几乎要发送的问题又重新被他删光，马哲言看见袁野脸上那便了秘一样的表情，有些蛋疼。

他悄悄戳了一下路元伟，小声问：“老三是不是跟校草吵架了，所以才这样的？”

路元伟疑惑：“怎么说？”

“你看他早晨跟咱们去上课的时候，看都没看校草一眼，他们以前不都一起吃饭的嘛？”

路元伟的心思没有马哲言那么细，闻言也想了想，说：“阎歌今早旁边有个人啊，可能是是有约了吧。”

袁野半晌没有动作，阎歌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阎歌】你可以信任我。

袁野：“……”

【袁野】我知道了。

*

“回神了！我靠，你搞什么鬼！”戎明“哐”的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不耐烦提醒。

阎歌收起了手机：“继续。”

戎明气得翻白眼儿：“告诉过你不要太心急，把人吓到了吧！”他真是难得见到老朋友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若换作平时，他肯定要好好笑一笑的，但是现在可是有正事儿啊！

阎歌皱了皱眉，难得没回嘴。

袁野已经一上午没有回他的消息了。

临近第二节 大课下课，马哲言趴在桌子上戳袁野：“中午吃什么？”

袁野摇了摇头：“没胃口。”

“那你是直接回宿舍定外卖咯？”马哲言问。

袁野点头。

于是，马哲言转头，开始打字。

【马哲言】学妹，打听到了，他中午回宿舍！

【虞素妍】收到！

【马哲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虞素妍】学长放心！我想了很久，既然学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我不会纠缠他的，我就想把心里话告诉他，也算是对得起这段没开始就结束的暗恋啦。

【马哲言】加油！

【虞素妍】好！

“你在搞什么？”马哲言低头打字的时候，路元伟突然出声。

马哲言吓了一跳：“干什么！”

路元伟瞄了一眼聊天界面，叹气：“多好的女孩子！”

马哲言挑眉：“你已经有一个学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