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将军(19)
“这个给你。”澜璟依然懒懒的靠在柱子上,一边说一边抬起胳膊,将手心摊开在他眼前,低低的补了一句“可以保佑家人身体康健的。”
黎玄颦眉认真打量过去,只见他手中静静躺着一枚金镶玉的小葫芦,那通体碧绿的玉石中依稀可见一颗黑珍珠般的小圆球。温润的玉石外壁上缠绕着一道道精美的金制花纹,汇聚到顶端化成藤蔓,将瓶口牢牢封住。
“我不能收。”他惊讶抬眸看了一眼澜璟,却并没有接,“此物太过贵重了。”
听闻澜璟年幼时曾有一段时间体弱多病,恰逢时疫,险些夭折。待到病情稍缓,皇后便亲上梵翊山为他祈福,从山脚到寺院,一路上三步一叩,到最后几乎是膝行着进的大殿。
当时的老方丈念她心诚,便送了一个护身的金镶玉坠给她,没想到澜璟戴了之后就真的一日好似一日,几年过去竟是丝毫不见病态了。
“送给我结发之人的礼物。”澜璟微笑着勾了唇,那琥珀般清澈的双眸倒映着黎玄英气十足的面庞,温柔得仿佛能化成水一般,“你又不像女子,可以送些金簪玉镯,如今老泰山病重,就权当尽我一份孝心吧。”
没等黎玄张口,他便缓缓走到他面前,贴着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揽着他的脖颈,将这小巧的玉坠轻轻挂在他胸前。温暖的体温从肌肤相接处缓缓弥散,澜璟满眼火热的望着黎玄,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越发急促的心跳。
“咳……”黎玄突然偏开头,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可惜那逃避的目光,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羞窘,“我们该回去了,御林军还在寺外等着呢。”
“好。”澜璟满脸得意的微微一笑,转身向那静静等候着的乌骓宝马走了过去,轻轻一跃便翻身而上,手里拉着缰绳侧头望向黎玄。
黎玄只觉得似是被他看透了心思,微微黑了脸,也跟着毫不客气的跳上马,左手猛一用力,便揽着他的腰身狠狠贴进了自己怀里。
“啊……”澜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一跳,不由得轻轻惊喘了一声。
黎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挠了一把,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怔愣了许久,才微微颦着眉沉声道:“回去的路我认识。”
“所以?”澜璟索性也不再挣扎,只是懒懒的靠在他怀中,勾唇浅笑的反问道。
“所以……”黎玄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背和缰绳一起握进了掌心,稍稍低了头,靠近他的耳侧低语道,“你只管坐稳了就好。”
那嗓音却是低沉而诱惑。
“呃……”澜璟微微一愣,男人的胸膛宽厚而紧致,缓缓掠过脸侧的气息也带着熟悉的温热。他被他束缚在怀中,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于是便将另一只手缓缓覆在黎玄搂着自己的手背上,带着几分欣喜的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调笑道,“那就麻烦王妃多出些力,把我抱紧了才是。”
黎玄知道澜璟是故意逗弄他,却也抿着唇不去反驳,只是愈发紧了紧手臂,策马在山路上疾驰起来。
第十章 结发之礼(下)
待到二人回到梵净寺外,众人已经乱做了一团。远远的,只见御林军统领楚潇正扯着凌风墨色的衣襟暴跳如雷的大吼道:“什么叫不知道,我的马是你偷走的,王爷和王妃跟着就不见了,你让我如何交差!!”
“哎哎哎……别急嘛!”凌风嬉笑着捏住他的手腕,满脸都是戏谑,“谁让楚统领您的马最好呢~王爷王妃只是出去散散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楚潇一时语塞,气得站在原地直跺脚,“你们璟王府皇亲贵胄,还会缺了好马不成?!”
“楚统领莫气。”凌风脸上笑得越发没心没肺,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解释道,“这不都在马车上拴着呢么!要不……我解下一匹赔你?!”
“……”
楚潇气滞,一把抓住凌风的胳膊狠狠一扯,就将他压制在原地,随后便听见凌风终于收了笑意,侧头对着远处大喊道:“哎呦……疼疼疼……王爷快来救我!”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向远处望去,只见澜璟黎玄共骑着楚潇的乌骓马,正不紧不慢的从对面走来。
“璟王爷,璟王妃。”楚潇立刻收了手,将凌风推到一旁,满脸严肃的对着二人抱拳行礼道。
澜璟知道凌风素来顽劣,如今定是逗弄了平日里一板一眼的禁军统领,便淡淡的扫了一眼独自故作委屈的凌风,微微挑唇道:“你如何惹得楚统领动怒了?”
凌风故意揉了揉被楚潇抓得生疼的胳膊,委屈巴巴道:“还不是偷了您骑的这匹马?”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