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人间(419)

“恩。”

“他不会有事的。”

“母神庇佑, 您为他祈祷了对么?”

“……当然。”

脚下的地面在晃动, 也许因为连燕子这种笃定平淡的态度,俞东池的心就更轻松了一些,他嘟囔了一句:“我觉着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却发现这里面放着的是度数很高的烈酒。

如今纯度如此高的酒,是探险队的紧俏货品,可想是谁偷喝,都没想到是一个巫。

在俞东池看来,巫这样的产物,喝点风,吃点露水什么的也就饱了的。

他拿着酒壶,珍惜的喝了几口,拧好盖子道了谢,将水壶递给连燕子问到:“您说,今天会有消息么?”

丹娘一直没有回来,他的心便始终难安。

连燕子接水壶的手犹豫了下说:“不要问我这件事!从他第一天出去我就在恨,我甚至一度想宰了你……不!你们全家我都想宰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母亲!这次回去,我肯定是要离开金宫的……。”

俞东池闻言冷笑,却没有开口反驳连燕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东岸遇险,鸽子会一直隐藏在老三巷,过着属于自己的清闲日子。

屠宰场的两只雄jī比羽毛,赢了又如何?

现在说这些话有意义么?总是鸽子倒霉遇到他们,就再也没有遭遇到好事儿了。

地下的震感还在持续,周松淳抱来两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放下,看看这两位脸色依旧yīn沉,便迅速逃离灾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之后,如昨日一般,这两位就像两尊雕像般的坐在那儿等待起来。

远处,大坝的夯机在有气无力的砸着,一切都难么的难熬。

俞东池在一个小时后,也回到房间取了一个水壶出来,这两人就着孤独的远望,喝起了闷酒。

有心事的人总是醉的的快,大概是喝多了吧,连燕子今天难得开口,语言就带上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色彩。

这么形容并不夸张,之前这位除了对江鸽子,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圣人的做派。

他喜欢耷拉着眼睛,从上往下瞥人,一般说话的局子,最多不会超过六个字。

他说:“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着他挂在天上。”

俞东池愣了好半天儿,才迟疑的回答:“鸽子?”

“恩。”

“喔……我倒是不觉着他很远……你应该比我多了解他一些吧?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么?他那个样子。”

“样子?”

“恩,一个人的成长,性格的形成总是跟原生家庭分不开的!他不信任我们,有距离,也是因为他受到过极大的迫害!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你说呢?”

连燕子抬眼看了一下俞东池,嘴角拉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当然这样想过,然而就是因为详细的分析过,才觉着……鸽子绝对跟街头巷尾说的那个鸽子,是毫无关系的。

那压根就是两个人。

想到这里,连燕子就难免有些得意。

比起俞东池对鸽子的了解,他是有着足够的优越性的。

就像俞东池觉着鸽子饱受伤害,自我封闭。

其实就是懒!

就像俞东池觉着鸽子背离人群,不信任人性。

还是因为他懒。

他岔开了这个话题,对着水壶喝了几口后说:“这一次你准备如何收尾?他~搞出来的场面有些大啊。”

这都震了几天了?

俞东池闻言一愣,接着苦笑着摇头。

他俩现在还有个不能说的共识就是,这场地震肯定是跟江鸽子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他搞出来的。

他们只是想不通,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样子的手段,将一场又一场的地震折腾出来的。

能咋办?包着!就是天变成地,陆地变成汪洋,即上贼船便只能从贼了。

一瓶烈酒下肚,俞东池提着连燕子的水壶又回了一次藤屋,在路上,他遇到了穆贤哲先生。

而这位先生跑来告诉他,复臻河水里的污染状况,已经很薄弱了。

俞东池手里的水壶跌落,又木然的捡起来询问到:“您确定?”

穆贤哲满面担忧着说:“是的先生!虽然现在新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除了水位下降的非常迅速……我们每半个小时小时化验一次,那些磐磁琻,它们正在逐步减少……至于原因,我想是跟这次地震是分不开关系的,它……影响到了河域流向,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它还原来的轨道上了……”

千万不要出现河流改道的事情,不然……事情就真的不可控了。

低温大坝已经完成五分之一,如果河流改道,那真的是前功尽弃。

如今最高指挥官与外面沟通不良,给养现在已经断裂,基本探险队现在就靠狩猎来填饱肚皮……事实上他们已经给养供给断裂三天,再来一次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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