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怨鬼找我轮回(251)

作者:涂山妖怪

黄姗屈指抵他腹部:“不害臊。”

大朱撅嘴,狠狠在她额头盖章:“咱上楼睡觉去吧,今晚我兴致特好!”

说完他就给黄姗来了个打横抱,黄姗搂他脖子埋进臂弯,偷偷哽咽起来。

第118章 118 隐匿(二)

卫舜许久没试过被这样辖制, 每段区域都在保镖目光内。他陷入轿车软凳, 皮革被空调闷出汗臭, 像被人塞进蒸热的养殖场,他魂魄状态尚且不稳, 此时只觉恶心又晕眩。

手刚搭上开窗按钮,卫巍松出声制止:“开窗干嘛?”

卫舜的手停在按钮旁:“透气, 车里太闷。”

卫巍松稀疏的睫毛上下微抖, 目光静止片刻, 他说:“开个小缝就好。”

卫舜心有疑问,手也不再动作, 转而环抱胳膊:“爸,有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神秘秘?”

卫巍松皱了眉头,视线沉沉扫来,是那种饱含凶煞却不露危刃的杀手,只边袖亮出机锋, 卫舜被带着呼吸凝重,手指摁在车壁, 渐渐加深了力气。

爷俩一前一后上了电梯, 期间卫巍松一言不发,卫舜觉得自己像考砸的小孩, 明明不怕打不怕骂, 却在面临危险前,下意识僵硬身躯。

进门后,卫舜探看周围, 廖阿姨和臻臻都不在,只有保姆在熨西装。卫舜问:“臻臻呢?”保姆缓下手中活计:“臻臻放寒假呢,夫人带着回山西娘家了。”

卫舜心道,不会这么巧,要么他爸故意支开,要么他爸是瞅准时机带他回来。

卫舜跟卫巍松进了书房,天色将昏,棕红雕花的大门一关,整间屋子便切断光源,落地窗早被厚实布帘掩盖干净。

卫巍松摁下台灯开关,灯是五年前新换的,复古式铜骨灯,铜雕凤凰从底座延伸,顶接磨砂琉璃垂花,灯泡如蕊,坠在垂花中心,护眼黄光朦胧照亮。

卫巍松就坐在灯旁,旋转座椅纹丝不动,只有指尖敲于扶手:“你这几年,去了西南?”

卫舜觉得笔挺站着有些像听训学生,遂搬了高凳与他平视而坐:“这些廖阿姨早该跟你说了吧?”

卫巍松胳膊支撑脑袋:“嗯,你这次遇到的事我也知道,在日喀则是吗?”

卫舜并不奇怪:“是。”

提起这个地名,卫巍松显得坐立难安,时不时换手屈肘,上身忽直忽弯,座椅轴承偶有响动。

他半张脸被灯光照得五官模糊,抬眸时,眼珠像突出画布的墨点:“记得我年轻在边防部队待过吧?”

卫舜自然记得,除了出门在外,卫巍松磕掉的门牙总对他豁风。

卫巍松摘了假门牙:“我以前就是呆在日喀则。”

卫舜张了张嘴:“这我倒没听说过。”

假牙收入储存盒,卫巍松“哐”地合紧:“卫舜,你不知道你面对的什么人吗?”他轻推金属盒,“从前你在家胡闹就算了,西南那块,我不希望你再接触。”

卫舜终于明白了:“爸,你是说,你对那些人有了解?”

探究心一来,卫舜身体本能前倾,眼睛也微微睁大。卫巍松下巴颌高扬,眯眼凝视他:“不了解。”

这显然不是真话,卫舜追问:“你到底为什么这样谨慎?他们能有什么?”

卫巍松起身去门口:“这段时间你留北京…”

“爸…”

卫巍松陡然转身,手指隔空点他,疾言厉色:“我告诉你,你害自己就算了,别害别人!”

卫舜愣神:“爸?”

这是当爹该说出口的话吗?什么叫害自己别害别人?

不等卫舜再次发问,卫巍松急急走出书房,连风声都不留,便带紧了房门。

*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k字头南下火车,钟冉用力推合厕所门,然后落下铁栓。

她双手支撑盥洗盆边沿,试图稳住晃荡身形,眼睛则死死盯着镜子,目光微露狠意。

钟冉喘气平息,缓缓掏出手机,自虐式将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妻子刘丽华,于2018年1月18日10时37分,因病抢救无效离世,兹定于2018年1月22日9时在家中出殡,望生前亲朋好友,相互转告,际时参加。

特此哀告

夫钟义

2018年1月20日]

耳边响起卫舜的话──“千万别上当,不一定是她,怕是做笼子等你钻呢…”

钟冉拿凉水扑脸,随后狠狠捋下湿意,睫毛还挂着水珠。她又抹了把脸,袖口静止眼前,呼吸沉重半晌后,她垂了胳膊。

钟义的号码在屏幕停留,钟冉拨通电话,听着嘟嘟声转为呼吸音,她指甲抠上墙面:“喂?”

“喂?冉冉啊?”

“是我。”

那端沉默一段,以略带悲痛的语气:“你婶婶的讣告,你看到了?”

钟冉一时没说话,双方心知肚明,但都不点破,这是成年人的智慧,也是成年人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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