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69)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醒林想起那件后悔的要他命的往事,心都蜷缩起来,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地摄取更多。继而猛的将他抱紧,紧箍着他身体,头抵在他肩上。

忽然被吻又忽然被抱的天掷一阵阵发懵,他抚着身上人清瘦的背,不知为何,感知到身上人qiáng烈的,无处诉说的怆然和……委屈。

第三十章

这一日过的漫长极了, 整整一个下午,二人都未发一言, 各居屋内一角。醒林脸上微微的发烫,不知在发什么呆,而天掷则面无表情,很明确的在回味。

及至夜间,天掷终于乏了, 他走到高榻边上,望着自己又厚又软的被褥,回过头,向连着两夜在圈椅上端坐的醒林道,“你过来。”

醒林闻声慢慢走过来, 天掷指着高榻道:“你真的不睡这么, 真的软极了, 你摸摸。”

醒林的脸又微微烫起来, 一句本能的“不要”还未说出口,忽而想起中午,自己把装模作样和“为天掷好”都去他娘了。

此刻又惺惺作态什么?

他俯下身, 摸了摸那红色的锦被, 触手细滑,往下摁了摁,轻厚煊软,他在灯下向天掷微微一笑,轻声说:“是很软。”

天掷拉他, “你躺一下。”

醒林从容的向榻里侧身躺下,淡淡的一笑,“陷进去一般,让人不想起来。”

天掷献宝一般道“那正好,一起睡chuáng。”

立刻也在他身侧躺平,望着屋顶笑了一声,回过身面对着醒林。

幽幽烛火映着二人的脸,他俩面对着面,醒林不禁也轻轻一笑。

夏百友曾说他又风流、又温柔,又清纯。

此时,此刻,此地,他只剩下十成十的温柔。

他问天掷:“你笑什么?”

天掷一片天然的喜悦,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的很好。”

自从天掷神志不清以来,一心喜便只会说真好,很好。

醒林一笑,他也觉得此刻很好,只望二人在这夜永远睡下去。没有以往种种,也没有日后种种。

天掷朝他凑近了点,二人几乎呼吸相贴。这里太温暖,身下有数层厚褥,身上有香软的锦被,枕头几乎陷进半张脸。昏灯摇曳,热气一蒸,比忘月窟那草chuáng不知舒适多少倍。

二人不知不觉昏然入睡。

醒林睁开眼时,听到清晨树梢的鸟鸣声,静谧安详,这一夜竟安然无事。

只是他的脸上贴着另一个人,原本睡前与他呼吸相撞的人,此刻脸埋在他的脸下,扎进枕头里,略一挣扎便能吻上他的唇。

他轻轻退后,望着枕头里深藏的半张脸。

按理说,醒林自小锦衣玉食,在父亲的羽翼下长大,可是从小到大,他的心中总是深深存着一股凄惶的近似苦涩的东西。

他知道已有无数人艳羡他,有无数人比他受的苦难更多,他不敢自称那东西是苦涩,只敢说那一股沉重——撞上昨夜的轻与甜,忽然被撞飞了。

这二十几年积攒的沉重,终于换来昨夜一点点的甜头。

醒林闭上眼佯睡,不料却真的顶着晨光酣然入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又清醒,而身旁的人竟然还在睡。

他磨蹭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施施然起身,轻轻下榻,敲敲睡得发疼的肩膀,向门外走去。

除了侧门,果然看到在窗下打盹的鬼哥儿,大殿里的几个人已安排他人看守,鬼哥儿日夜盯着尊主和始终不能放心的醒林。

鬼哥儿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刻睁开眼,道:“真走运,又是一晚熬过去了。”

醒林道:“他不一定只在夜里发狂。”

鬼哥儿自然知道,只是总觉得夜深人静,更易招灾患。

他道:“呸呸呸!快别说晦气话。”

醒林一笑,道:“其实,尊主的事虽然棘手,但此时,不是山下仙门百家更让人不安么?”

他问鬼哥儿:“若是消息走漏,十二掌门趁机攻上玉房宫,忘月窟不是要全军覆灭了吗。”

鬼哥儿闲扯了根草叼进嘴里,翘着腿,望着醒林,道:“不怕,谁敢走漏消息,我立刻杀了他。”

醒林望着他这幅样子,不知想到什么:“你虽与他身世相近,性子却全然不同。”

他这话无褒无贬,鬼哥儿却习惯说话压人一头,立刻呛了一句,“没办法,从小没被教好……”

这句话说完他便顿住——他从小就是眼前人教养大的。

鬼哥儿不由自主收起边翘边摇的腿,心中压了块石头似的。

醒林心中叹了口气,回身走了。他近来确实瘦了不少,背影更显单薄凄清。

鬼哥儿忽而想起,自己刚把他掳来时曾重重踢过他几脚,把他绑缚在大殿时,他脸色苍白,如同丢了半条命似的。

这几日他却从未顾得上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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