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6)
那虞上清是个重情重义的个性,岂有不管的,当即宣告收留她们母子俩。
这荀令香的儿子便是荀未殊。
为此,虞上清重重得罪了紫极观,他本就是叛逃弟子,未当掌门前,深受紫极观打压挖苦,及至登上掌门之位,成为一方雄主,紫极观憋着一口气,却奈他无法,在一些大场面上也开始勉qiáng给他一些面子。
但这一次,他收留荀令香母子,又惹怒了紫极观。从此后,紫极观见他一次扫他一次面子,次次见面打言语官司,甚至两派还曾动过手。
这紫极观与玉房宫关系最好,如今玉房宫发令,紫极观无论在天涯海角也必会第一个赶到救场。故此,昨日荀未殊才示意虞上清可尽量慢着些赶来。
不能不来,又不能来的太早,免得和紫极观又是一番纠纷。
说回这红云教的朱若殷,虞上清和自己闺蜜三天两头吵架,和荀令香的事又闹得满仙门沸沸扬扬。她忍无可忍,终于上门,当着一众门下的面对虞上清破口大骂,甚至撸袖子还要上手,被身怀六甲的谢岱烟拦了下来后,朱若殷气愤难消,问谢岱烟可还愿在这受这狗男女的气,谢岱烟低头垂泪不答,她更气,又质问她可愿意跟她走,回红云教,这次,谢岱烟抬起头,擦了泪,点点头。
朱若殷立刻抱起怀孕的谢岱烟走了,经过殿门时,看到了独自站在门口的小醒林。
那时他不过七八岁,殿堂上的争执吵闹其实他听的半懂不懂,但他知道妈妈要走了。
朱若殷一人没有八只手,顾了两个身子的谢岱烟,就顾不了这个小的,何况……她恨恨地一咬牙,附身到小孩耳边,“小子听着……替你妈和外公守住这东山派,听到没!”
她低声怒喝,醒林缩了缩耳朵,小小的身子微乎其微的闪躲,他抬眼,满大殿的大人,身材高挑的大人,魁梧雄壮的大人,都比他高,比他壮,大人们的脸上神色各异,嫌恶、气愤、挽留,恨铁不成钢……
醒林早几年前还常常梦到那场景,大人们缤纷各色的表情,脸上的每一道纹路,每一根眉毛丝,他在梦里居然都看得很清楚。
见到郭不贰倒是勾起一些陈年的记忆,以至于不自觉就生出些亲切感。
他心里感念朱若殷当年仗义执言,并多年来照顾他母亲与妹妹,其实说起来,紫极观于他母亲并无什么恶意,甚至同是此事受害者,但朱若殷是个不讲理的脾气,一并连紫极观都骂上,在相当长的一短时间里,拳打虞上清,脚踢紫极观。本领虽不及两方高,蹦跶的却欢极了。偏偏紫极观清高惯了,又不好和女子计较。每次遇上红云教的人都气的chuī胡子瞪眼。
紫极观嘴上不行,朱若殷拳头不硬,两边碰起来都讨不找好。
而这次,红云教作为榜上实力排第五的大帮派,必定收到了千英百绛令,而榜上排第四的东山派和排第二的紫极观必定也会收到,这三个冤家聚头,让任何一个仙门中人一想象便可知是一片修罗场。
红云教姗姗来迟的原因,恐怕和自家差不多。
醒林心里五味杂陈,无论如何不愿得罪这位朱若殷最得意的弟子。
他向比他还小的郭不贰深深作揖,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边说边给白蟾宫递眼色,又是飞眼刀又是威胁,白蟾宫不情不愿的解释了一通,赌咒发誓真不是自己gān的。
郭不贰既没人证又没物证,被白蟾宫一通辩白,醒林一通温柔款款的赔小心,自己也不好拉着脸把帽子硬扣到人家身上。
一行人边说边行,醒林使尽浑身解数万种本领,终于哄得这位不贰师妹化怒气为淡淡微笑。
一片青青芦苇被木板桥分劈成两片绿海,中间窄窄的小道上,十几个男女青年缓缓而行。
醒林和郭不贰并肩走在最前方,他凑近身旁的郭不贰说了些什么,郭不贰笑了一下,又立刻绷住脸,要笑不笑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忽而,她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们教中人都是一样的红云衣,朱果钗,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醒林见自己哄人的效果事半功倍,得意忘形之下,没忍住嘴一秃噜:“红云衣,朱果钗虽是一样,但仙门人人都传郭师妹是红云教最美的一朵云,所以我一见你就认出来了。”
绿色的海洋在他身后摇曳,白色的飘带轻扬在他脸旁。
郭不贰的脸色忽而奇怪起来,一种可疑的神色浮上她双颊,她不知道自己是气还是羞,若gān年后回忆起来,混乱之下,自己似乎是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向远处等待她的同门跑去了。
但她忘了问很重要的一句,那不是白蟾宫摸她,又是谁摸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