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397)
岑三娘慢慢和她分析:“已经对邹家说了和离。你回去,岑知柏也不会待你有什么好脸色。你想着守着宝儿委屈点呆在后宅。你的嫁妆都是留给宝儿的。宝儿还小,万一岑家起了坏心,让你不知不觉病逝在后宅。宝儿能得到么?顾忌着宝儿,你爹也不方便来抬你的嫁妆。和岑家来个抬妆断亲。”
说得邹氏打了个寒战。
岑三娘实话实说:“岑知柏说你犯了七出里的无子,不事舅姑,嫉妒这三条,可以出妇休你。如果邹家肯出十万两银,他就写放妻书。”
“十万两!”邹氏捂住嘴吸气,一时竟忘了伤心,气极而笑,“十万两!我爹当初贩酒发家,不过一百两银子的本钱!省吃俭用,我家的姨娘们都省到共用一把木梳。他就是把我零碎卖了都不值十万两!休便休吧!五千两聘礼,我现在就能还给他!”
“吃饭吧!”岑三娘见她心疼起银子的模样就想起邹员外来。边吃边劝她,“被夫家休了毕竟与名声有碍。你将来过得好,宝儿才会好。”
邹氏气得大口刨饭:“我宁肯不要名声!也不肯给银子与他家!”
岑三娘道:“你安心在这儿住着。有国公府的侍卫守着,岑家也不敢前来讨人。已经给邹家去了信。走的是驿站,相信十来天就有回信了。明日我再去。”
谁知才用过午饭,阿秋就跑了来禀道:“少夫人,岑老夫人亲自和二夫人来了。”
邹氏腾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是为难又是紧张。
毕竟现在还没有和离,她还是岑家的媳妇。老太太和婆婆亲自来,她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去房里躺着装病。”岑三娘当机立断,带了阿秋去迎。又对逢春嘀咕了几句。
岑三娘直接出了大门,把岑老夫人和二夫人迎进了二门内的正厅。亲自扶了老太太上榻坐了,叫阿秋捧了茶具出来,洗手烹茶。
☆、休吧
休吧
烹茶最耗时间。要焚香净手,静心选茶煎煮。
原先是侍候老太太习惯了。岑三娘做的行云如水,嘴里还不忘埋怨老太太:“午后日头大,堂祖母莫要晒着中暑了。吃盏茶歇歇。”
她心里的思绪如小炉里的沸水滚过不停。岑老太太和二夫人亲自登门,还是想把邹氏先接回去么?邹氏若回了大宅,拖也能拖死她。回去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杜燕绥许下的十万两,难道老太太就不动心?如果动了心,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
岑三娘点好茶,奉了老太太和二夫人,这才坐在旁边慢慢的啜饮着。
二夫人哪有心思吃茶,只饮了一口就放在了旁边,看看岑老太太泰然自若的模样,生生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岑老太太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夸奖岑三娘:“手艺不错。”
岑三娘笑道:“跟着您老人家学的。手艺哪及堂祖母十分之一哪。您肯赏脸饮下,就是给三娘面子了。”
几句话说下来,场面和谐多了。
岑老太太放了茶杯,叹了口气道:“自古劝和不劝离。邹氏嫁给二郎四年,夫妻琴瑟和谐。美中不足就是膝下无子。你二堂叔丢了官,发配去了幽州。他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北地苦寒,想着我这个做娘的就心疼无比。”
二夫人极配合的抽了帕子擦眼泪。
岑三娘和声安慰道:“好在是幽州,我大舅舅在,先前写了封信去,二堂叔在军中就做了文书。吃不了什么苦。等到朝廷大赦,二堂叔就能家来了。”
二夫人嗯嗯直点头,感激的看着岑三娘。
岑老夫人却听出岑三娘话里的意思。写封信去,老二做了文书,没吃苦头。那再写封信去,老二没准就被拎出营帐和犯官苦役们搬砖修城墙去了。她心里黯然。原先她是极得意的。四个儿子里头。大儿当着族长,要料理家务。老二老三做着官。老四不成器,这辈子也能把日子混完了。最看重的老二运气差,才升了侍郎,就赶上清查吏部,被扬房两州刺吏连累丢了官。还好老三升了职。否则岑家就真败了。
想着三老爷,就想起了嫁进尉迟国公府的四娘。岑老夫人心里稍稍安定。岑家还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你二堂叔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柏哥儿是独苗。和邹氏成婚四年只有宝儿一个闺女。也怪我这做祖母的盼孙心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邹氏这是在怪我这个老太婆多事啊!”岑老夫人说到这里捶着胸,老泪纵横,伤心难以自抑。
二夫人慌了神,一手扶着她一手给她揉着胸:“母亲,您可别这样说。您也是为了老爷为了柏哥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