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隔壁(67)
叶正宸毫无反应,拿了张纸巾帮我擦擦嘴角的牛奶。
我也没有提醒他,继续喝牛奶。
几分钟后,叶正宸的手机响了。
日本的病房不允许接电话,叶正宸快速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他出去之后,我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我不是个敏感的人,可女人的直觉让我感觉到什么……
我下c黄穿上鞋子,一瘸一拐走到门口。
说不清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叶正宸果然在和喻茵说话。
喻茵背对着我,仰头看着他,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叶正宸面朝着我的方向,他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我刚想走近些,听听他们聊什么,叶正宸便看见我。他没有任何慌乱的反应,从容地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拿了一张银行卡给喻茵,说了一句话。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你们在聊什么?”
喻茵听见我的声音,立刻扭过脸,擦擦双颊,我看见一滴水滴掉下去,很轻,也很重。
“没什么,我把你住院的费用还给她。”叶正宸说。
她接过银行卡,转头对我笑笑,眼睛还是红的。“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喻茵脚步凌乱地跑进电梯。
“她怎么哭了?”
我这么问,因为我答应过会相信他,我不希望任何的误会让我们错失了彼此。
事实证明,不要试图让男人去解释误会,那是在逼他们一次次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他深深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意说。
“不说算了。”我冷冷地转身。
每走一步,我感到心往下沉一些,不停地下沉,沉进看不见的黑暗……
“她希望我原谅她。”他急忙追过来,挡在我面前。“她说当时天太黑,你的自行车没开灯,她根本看不见有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的自行车开了灯。黑天不开自行车的灯是违法的,我为此被交警拦过一次,教育了十几分钟,所以从不敢忘。
我不知道喻茵是没看见,还是想找借口给自己推脱,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叶正宸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我转回脸,问他:“那你怎么说?”
“我让她滚,滚远点。”
我半晌无言。“你怎么能骂人?太没绅士风度了。”
“她差点撞死你!”他情绪有点激动,愤然说:“难道你让我笑着跟她说:没关系,撞死了也没关系!”
我被他弄得更无语,最后憋不出笑出来。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撞死我你再找一个呗。”
他抓住我的手,青白色的灯光照在他黑色的表扣上,照见两个清晰的字:丫头。
后来,他非常认真地问我:“丫头,你真的忘了开车灯?”
“是,我忘了。”我说:“师兄,你有点风度,去和人家道个歉。”
“好。”
……
第二天,喻茵来的时候,叶正宸主动给她搬了个椅子。
喻茵愣了愣,连忙说:“谢谢。”
我又对他挤挤眼睛,他无奈地点头,对着喻茵挤出一个挺勉强的笑容:“对不起,我不应该怪你……更不应该说昨天的话。”
“没关系。”喻茵含笑看着我。“我明白,她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那一刻,我发现她实在太美了。
翩翩的浅灰色衣裙,漂亮的棕色长发,高雅脱俗的气质,她微笑,动人的脸庞光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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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叶正宸和喻茵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偶尔也会聊聊天,只字片语的寒暄。
出院之后,我还请喻茵来我家里吃饭,她细细研究着我的家,当然也包括我早上忘了叠的被子,和墙上写满的“正”字。
“这是师兄给我补课的次数,写着玩的。”我一边叠被,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还好吧。”我随口说:“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
“三个月,刚好是热恋期。”
“是啊,三个月是爱情的保鲜期。爱情一旦过了赏味期限,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喻茵没说什么,看着我满墙的“正”字。
几天后,她也请我去她的家里坐坐,我欣然同意。
她开车载我去她的家,途径了好多便利店,哪个都比我以前工作的便利店近。
喻茵的家和我梦想中的一样,白色的镂空围栏,圈着小小的花园,种满了黄色的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