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你的声音(186)
她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却直接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然后就不动了。她推了推他,他却嘀咕着又将她搂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觉有点怪,因为,她隐约觉得自己像是碰到了什么。
她走不开,一直睁眼睛到了天微微亮,然后实在顶不住了,才阖上了眼。
等再睁眼时天色已是大亮,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上去了。一张毫无女人气息的*,大到离谱。她不陌生,是盛天伟卧室的*,有多少次她都是拿着合同来这里把他揪起来,逼着他签名字的。
盛天伟再出现的时候刚好洗完了澡,只围了个浴巾进房,宽阔的肩头和胸膛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也是湿的,刮了新生的胡茬,看上去精神极了,就只是穿着不大得体。
“醒了。”他站在*边,手里拿着条毛巾擦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笑。
许桐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他对视,“您没事吧?”她现在不知道半夜的他是不是还醉着,但只要他不提,她就不多问。
盛天伟将毛巾扔到了一边,身子就凑了过来,笑,“你是指哪方面?”
许桐暗吸了一口气,与他平视,“盛总,您最好还是穿上点衣服,这里不比北京的温度,冷。您要是病了,多少合同又要积压了。”
“我一向身强力壮。”盛天伟坏笑,“不信你试试?”
许桐避开了他的气息,下了*,一板一眼地说,“请您自重。”
一句话逗笑了盛天伟。
许桐从侧面能看见镜子,头发有点凌乱,衣衫不整的,与他的模样形成了天差地别。正想着怎么脱身,盛天伟就说,“浴室里给你准备了换洗的衣服,你洗漱一下,然后我们吃点东西就出发。”
“去哪儿?”
“大周末的,去糙原玩两天。”盛天伟慵懒地说。
许桐惊讶,半天后提醒他说,“建业能源的黄总已经约您好几次了,您不好再推了。”
“有什么不能推的?推掉,下周再说。”盛天伟似乎对糙原更感兴趣,走上前,轻拍了她的肩膀,“新建的大毡蒙古包很不错,以前你来这边都是陪着年柏彦谈生意很少玩吧,这两天我带你好好玩玩。”
许桐再想开口劝,盛天伟就直接一句话:“三个数马上去浴室洗漱,否则我亲自给你洗。”
许桐生怕他来真的,马上照做了。
☆、怎么邀请?
世事往往这样,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就在顾思的事情已经达到胶着的临界点时,岑芸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顾思自首的消息,火急火燎地一通电话就打到了顾初那。
手机响的时候顾初在做梦。
乱七八糟的梦境,有现实和虚幻的交叉。
17岁的她成了向日葵,那段每天都冲着太阳笑的日子,成了她一生之中最不可或缺的幸福的开始。虽说幸福短暂,但毕竟是有过,而且伴着青春的苦涩一并前行。青春只有一次,或酸或甜,半熟的他们总是在磕磕碰碰中就这么不经意地走过了青春。
顾初梦见了自己的乐队。
那个可以唱通俗,可以唱重金属的乐队。
梦里,她似乎可以看见大学时期的自己勤快地如同蚂蚁搬家,除了学业外,每天都在忙活着给自己的乐队招兵买马。其实她没想过要做乐队,在被学姐狠狠打击了后,像是只落汤鸡似的她又被凌双刺激了一下,她听似安慰的话却怎么着都有点阴阳怪气,最后还是筱笑笑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别人的屋檐不收你,你干脆自己盖个屋檐好了。
她就如同打了鸡血,在学姐们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中,硬是咬着牙招来了几块宝,能模仿各种声音的,乐器样样精通的、能跳舞能编舞的、原创能力超强的,都是女孩子,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被文艺社排挤了出去。
她还梦见自己第一次上课见到血的场景。
她不是一个晕血的人,却也不能心平淡然地面对着鲜血。几乎是吐了两顿饭,然后饿到大半夜从*铺上爬起来翻储物柜找吃的,然后第二天再吐,筱笑笑想了不少办法想要掰正她的这个毛病,授课老师典型一副像是看着个医学败类的眼神在看着她,最后还是陆北深发了大招,过程虽说残忍,但效果达到了。凌双直骂她矫情。
是为爱有了勇气?
顾初说不出,只知道,当看见陆北深一身白大褂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时,她对鲜血的恶心和担忧似乎就落走了不少,光是看着他,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份安全感。
然后,又不知道转了几个梦境。
是陆北辰的脸。
不苟言笑,近乎冰冷。同样身穿着白大褂,逼着她拿着解剖刀和开胸器吃饭。她战战兢兢,但对着他那张冷脸又不敢不从,一刀切了餐盘中看似美艳的小牛ròu下去,结果鲜血流了一桌子,满腔都是血液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