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运(40)
于是,会被下到内嗣司的牢内反省?她啼笑皆非,“你真以为此事便能如此了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本王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想它作甚?”他将佳人抱起,按阶而下。
此处虽有月美风清,但逍遥王阁下更向往c黄间的缱绻绮景。尤其,在已确知两人两情相悦的当下,更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枉费了旖旎时光。至于那些个俗事烦事,交予明日罢。
第二十六章(下)
由太子府出来,尚冠文抬头看了看天色,半边霾意正重,正是多雨季节,要尽快回到府里了。
“尚状元。”
青呢小轿前,他才前倾了身子,一候了多时的人影行到他左侧,很是亲近的低唤。
时下,尚冠文虽已经天子钦点为本科状元,亦成为了朝中各派势力争相盘结拉拢的当红不二人选,但在天子未御口亲封职衔、吏部尚未放派官职之前,诸人也只能称他一声“尚状元”。
他眄向来者,并不熟识,淡问:“阁下有事?”
“在下远溪柳子州。”来人文士作扮,举止间也确有几分书生气象。“在下久慕苑州尚学斋之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之幸。”
“学斋”乃尚冠文的字,与友人间的诗词应和,题写镌刻,多以此字存留,是以“尚学斋”三字,名闻遐迩。
“冠文愧不敢当。”虽性气高傲,应有的礼节倒不会疏略,尚冠文浅回一礼。
“学斋兄,相请不如偶遇,在下可有荣幸请学斋兄喝杯清茶?”
如这等邀约,近些日来繁不胜数,尚冠文的婉拒业已驾轻就熟,“冠文尚有俗事缠身,他日……”
“实则,请学斋兄喝这杯茶的,并非在下。”柳子州突然笑得隐晦。
尚冠文眉心微蹙,一个读书人作这等表情,实在不敢恭维。
“在下乃歧王府文簿,歧王爷爱学斋兄之才,特命在下前来恭请一叙。”
歧王……当朝二皇子?纵然他初来乍到,也与这位主儿与太子之间的微妙抗衡有所耳闻,此时他人尚立在太子府门前,歧王幕僚到此来邀,单是这一份不够光明磊落的用意,即足以令人敬而远之。
“冠文多谢歧王抬爱,请阁下代禀歧王,冠文现有皇命在身,须赶赴翰林院。他日定当登门拜会歧王殿下……”
他这厢虚饰辞令,远远长街之端,一匹华骑驰来,马为青骢,鞍饰玉质,马上人一袭金丝滚边的黑色丝袍随风肆扬,端得是马托人威,人使马贵。想来,敢在这道长街快骋者,绝不会是寻常人等。
这个念头方一滋生,马上人已然到了太子府前,跳下马来,貌色卓然如明珠耀目——
逍遥王慕晔。
尚冠文唇角僵硬抿起。
“逍遥王爷,太子正在会客,您……”
“少和本王耍弄这套说辞,太子既然不想见本王,你便替本王带句话进去,此后几日,本王会照三餐来向他老人家请安,要请他老人家担待了。”
“王爷……”
“本王告辞。”
慕晔心情颇佳,纵算吃了一碗太子赏来的闭门羹,亦未对奉命行事的凌总管加以为难,旋踵下阶时,尚春风满面地随意四顾,不想,与一双冷诮眸光遭遇。
“……尚冠文?”他浓眉一扬。
后者垂首揖下,“微臣拜见逍遥王爷。”
“本王晓得你是今科金榜题名的状元郎。”
“微臣不才,侥幸而已。”
他丰唇邪邪扬起,“由天下千名举子中脱颖而出者自称侥幸?请问尚大人,你这是在说我天朝人才选拨方略的不济么?”
“……微臣不敢。”尚冠文面色冷紧。“微臣失言了。”
“无妨,本王虚怀若谷,原谅你。”
“微臣多谢王爷。请问微臣尚有要务在身,告退。”
“尚大人请便。”
一人上马,一人进轿,各自背道而驰。
直待慕晔行远,回避到太子府门前石狮之后的柳子州方转出身来,向长街两端各自扫了一眼,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府向主子覆命去矣。
第二十七章(上)
明日八月初一,皇后凤辰来临,
本朝行事素来力求节俭,加之皇后并非整年整寿,是以庆典并未铺张,惟将宫廷上下整饬一新,荣华殿内设下筵宴,皇支近亲尽数到场,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携眷临席而已。
婉潆亦须陪同逍遥王前往躬逢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