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白马踏梦船(10)

作者:乐小米

偏偏这时,本已离去的段青衣又杀了个回马枪,推门问道,身上有钱吗?

虽不待见这个刁蛮的小美人,但段青衣毕竟是善良之人,生怕这个女子身上无钱,原本被自己费力救下,却又活活饿死。所以,好心回头问一句。

但是,此等情景,任是好心坏心,都已无济于事。段青衣愣了愣,看着小美人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黑,由黑变绿,由绿再变红,心下已知,小美人此时怕早已笃定自己被他轻薄了。

下面,小美人与他是如何的哭闹争吵、寻死觅活,我们无法知晓。总之,段青衣在这个女子身上算是触尽霉头。他只能一遍一遍为自己辩解,当初自己救她之时,刚刚抱起她,要奔离那伙强盗,却不想她的罗裙被他踩在脚下,刚迈步,那罗裙便被生生踩裂,落在了地上。而他也只能斜下自己的衣袍裹住她,继续逃跑……最后,他叹息,姑娘,在下却非姑娘所想的浪荡之辈!

段青衣确实并非浪荡之辈,我可以作证。

但问题是,人家小美人可不这样想啊。你不是浪荡之辈,我醒来时都已经成了半裸之躯,名声不保;你要是浪荡之辈,我醒来之时是不是早已成了一群孩子的妈了!

……

那场争执应该很久。

很久之后,小美人大概发现,比起这失节之痛来,饥饿更为可怕。尤其是在进行完了这么大规模的哭天喊地之后。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这个愁眉难展的美男子。

怨也罢,恨也罢!眼前这男子虽说对自己做了这等恶事,但到底也是仪表堂堂,风流俊俏,料是寻遍世间,也寻不出几人。想到这里,消却了愤怒的脸上,不禁有了薄薄的羞涩之情,两团桃花如沐晚霞,浮动着香气盛开在她粉颊之上。

女人,确实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段青衣见这姑娘不作哭天抢地之态了,便也以为自己的辩解,姑娘明白了,理解了。自从就天下太平、两下无事了。所以,见她薄颜微开,便也无奈笑笑,算是回了她。

谁知,小美人羞恼的思忖了半天之后,脆梨音起,开口便是:夫君,我饿了。

一声夫君,段青衣的魂儿都没了。他以为眼前这个姑娘是丁小仙附体了。他哆哆嗦嗦的问道,姑娘,你,你喊我……什么?

夫君啊。小美人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着段青衣尴尬的神色,垂下眼睑,笑了笑,嘴巴翘起,甜声嗔怨,我与夫君,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夫君为什么还这样看我啊?

这突来的五百四十度大转弯,转的段青衣哭笑不得。

他叹了叹气,闷声去给小娘子准备膳食去了。眼下,他明白,与她讨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这个论题,是不可能的。

他推门离开时,那小美人又柔着声音,蜜糖一般唤了他一句:夫君。

段青衣打了个冷战,强笑回头,问,还有什么想吃的要交代,姑娘?

那小美人羞羞一笑,两腮飞红,道,夫君,以后喊我筱七便是。

段青衣苦笑,说了一声哦。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原来英雄如此难当!美人之恩如此难消受。

第一章

七诡异的绿衣女子

段青衣被那小美人温温柔柔的唤作“夫君”的时候,我也正在被人深情地呼唤着,不过不是唤我“夫君”“娘子”一类深情款款的称呼。而是:天啊!

天啊!你昏死完了没有啊!快醒醒!

天啊!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马炖了!

天啊!喂!我数到三,你还不醒,我就把你也炖了!

天啊!你不会是死了吧?

……

待我在这个强力的聒噪声中醒来之后,只见自己躺在一堆稻糙之中,然后,身边有一只“绿衣大鹦鹉”正在我身边聒噪着!

“绿衣大鹦鹉”见我醒来,激动的差点昏死过去。一头扑了过来,眨着毛驴一样忽闪闪的眼睛,看着我,她说,天啊,你终于醒来了!她说,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和玲珑小宝把你踩死了!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吧。将我从那胖捕快雷霆手里抢回,扛到此处,并不是说明这个绿衣少女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她扛我回来,是因为她怀疑我被她和她的毛驴给踩死了。所以,将我从众目睽睽之下移走!销去“杀人”证据。如果,我真的再昏迷不醒的话,估计早已经被这位大眼睛姑娘合着这垛稻糙堆一起烧掉了。

这招,确实歹毒。

我拖着七零八散的骨头起身,望着眼前少女,刚要开口,那绿衣大鹦鹉可能见自己没犯杀人罪,也不必一把火将我和稻糙堆烧掉,就扯着她的小毛驴企图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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