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影空来(248)
“所以?”久遥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久遥,去碧山书院当先生吧。”风独影看着他道,那认真的目光仿佛是她在托付着一件举国重任。
闻言,久遥是真正的惊讶了,他呆呆看着风独影,半晌后才反应,道:“你是让我去书院里讲学?”
“嗯。”风独影在枕头上点了点头,“我听香仪说过,碧山书院的那些先生都敬仰你的才学,一直想延请你去书院里给学子讲学。”
“为什么要我去?天下间博学大儒很多啊,便是书院里那几个都是满腹经纶。”久遥还是很惊讶。
“因为我相信你。”风独影微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久遥,“因为你教出的学生不但有才学,更具有善良而正直,坚强而勇敢的品性。”
久遥看着风独影的眼睛,有瞬间的怔呆。
那双素日冷冽明利的凤目里,此刻一片温润,那是一个女人看着她心爱之人的目光,那时一个妻子看着她丈夫的目光,温柔地溢满欣赏与仰慕。
这世间,能让“凤王”风独影有如此目光的人,寥寥无几。
“历百余年的乱世,百姓们畏惧兵刀与强权,情有可原,但我不希望我的臣民代代如此。”风独影伸手握着久遥的手,“所以我希望久遥能去碧山书院教那些学子,不止是教他们诗词文章兵家韬略,更要教他们‘为人者,应有良知骨气,应不畏强权暴力,遇老弱病残,知相扶相助,遇不平不公,要敢言敢为’,我希望大东朝有这样一种敢言敢做的风气!”
“原来如此。”久遥长久地看着风独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久遥你愿助我一臂之力吗?”风独影目光明静地看着他。
久遥轻轻颌首,握紧了她的手,“我是你的丈夫,但凡是你肩上的担子,我都会分担一半甚至大半。”
“久遥。”风独影喃喃唤着他的名字,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的甜意。
“只是我实在舍不得与你分离。”久遥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默默传递着他的眷恋之情。
风独影轻笑,“傻瓜,又不是要你天天守在浅碧山上,一年之中你只需去几次即可。”
“哦,久遥挑眉,然后明白了,“你是让我不要以易三的身份去?”
“当然。”凤独影点头,“你要以青王的夫婿清徵君的身份去,如此才不会引得天下瞩目,才会有“一人往,而天下皆随”的影响。你就如同农夫在田里撒播种子,有朝一日,你教出的那些学子再于民间广扬撒播,如此一代一代,天下凤气必然翻出新貌,会有更多正真正义的人,更少懦弱丑陋之辈。”
久遥闻言不由微笑,“撒播种子?这种说法倒是新奇又贴切。”
“其实我希望不止如此。”凤独影目光穿过窗纸,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是那此年轻的学子日后必然会有一些成为朝廷的柱石,我希望他们之中能多出一些贤臣良吏。二来居上位者,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三丈,能听到了也只是明堂内的禀报,我是希望百姓在被侵犯被迫害之时,敢于反抗强权,敢于据理力争,让我看到让我听到他们的悲伤的愤怒。久遥你今日撒播下的种子,他日就是百姓的声音,就是王者的眼睛与耳朵。”
“阿影。”久遥赞叹地伸手拥住她,“青州百姓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凤独影温顺地偎入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久遥,似乎和你在一起,我就能变得格外的平静,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久遥轻轻满足地笑了,胸膛微微震动,令彼此相拥的身体泛起阵阵苏麻。
于是他抱着凤独影一个翻身,相拥侧躺的两人顿变换了位置,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血石凤羽正落在她的胸口,鲜红的一点卧于雪白苏胸间,有着一种清靡艳色,他忍不住伸手摩挲,迷醉之中喃喃道:“阿影,先别管民间的种子,我们还是先种出一个儿子吧。”
话落,便拥着凤独影再次卷入云雨缠绵中。
那日,两人厮磨到午时才起c黄。
梳洗过后,凤独影拖着酸软的身体步出寝殿,殿外的宫女,内侍见她出来,都是偷笑着低头,饶是向来可以做到无视天下目光的凤王殿下,此该也不同得心底发虚,忍不住狠狠瞪了身后的罪魁祸首一眼,可那个祸首是笑眯眯地伸手为她整理着衣带,“阿影,虽然你有内力护体,但还是披件狐裘在外面,不然寒气入了体,老了时可得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