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130)
“王妃,还不跪下,在宫中不行宫礼,那是大不敬之罪。”
苏绿芙道,“娘娘此言差矣!臣妾是朝廷第一嫌疑犯,在天牢无故失踪。又怎么会出现在宫中,又怎么会对贵妃娘娘不敬?若传出去,晋王还会落个劫天牢的大罪。”
“伶牙俐齿!怪不得皇儿被你迷得团团转。”韩贵妃出其不意扬起手,苏绿芙只觉得一阵暗香袭来,脸颊便是**的疼。韩贵妃掌掴苏绿芙,没人敢抬头看,放佛这一切是天经地义的。
苏绿芙踉跄几步,脸颊红肿起来,还有几条被尖锐指甲划过的红痕,苏绿芙一点震惊都没有,甚至连脸上常挂着的微笑都没有退去,像一朵在寒风中胜芳的梅。
“楚王妃,别以为现在本宫需要楚王的力量就不敢对你怎样,把你处死,封锁消息,等到皇儿登位,你以为我们还会怕他么?”她又走近苏绿芙,“怎么样?不跪吗?听说苏家在京城是富甲一方的大户。”
苏绿芙脸上的笑容一僵,发射性地握紧手,她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家人,绝对不允许有人碰到她的家人,威胁到她的家人,这是她的底线。
她走到软垫前,她可以不在乎一切,却不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能不在乎苏家。在她目的达到之前,她绝对不能死,当初就是靠着自己活过来的,还没有亲自见证她的仇得报,她爹爹名誉恢复。
下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又不是没跪过韩贵妃,多跪一次又怎么样。
屈膝,下跪。
当膝盖碰上软垫的时候,一股剧烈的,尖锐的疼痛从膝盖蔓延,伸向四肢百骸,苏绿芙毫无防备,惨叫出声,“啊……”
那是一种刺骨的疼,冷汗大颗大课从额头上滴落,她的身子蹦得死紧,眼前一阵阵发黑。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句话,不是恨,而是疼,疼得她下巴一阵阵麻木,只知道自己要说这句话,却连自己声音听来都飘渺空散。
那名老宫女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软垫上的她,瞪着那双苍老的眼,没想到苏绿芙竟然还记得行礼。韩贵妃似乎也是愣了一下,顿了几秒。
宫庭中为了惩罚一些犯错事的宫女,又怕被查出动用私刑,所以往往都会用银针来处罚。银针尖细,伤口不像是动大刑那样明显。往往是在一些很**的地方刺,让人看不出。而这个软垫下,布满银针,这样毒计也就那些资深的刑房老宫女们想得出。
苏绿芙跪下来,那些银针,支支入骨,寸寸夺心。那是尖细而锐利的痛,接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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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上的血染红身下的软垫,绛红色和血红交织,竟然让人看不出,可她浅蓝色的裙摆却一片猩红。
“王妃的忍耐力真不错。”韩贵妃慢慢走到苏绿芙身边,把玩着自己的指套,上面还占着苏绿芙的鲜血,微风吹拂而来,吹起发丝四处飘扬,“王妃,这就是皇宫,你千不该,万不该住进了怡宁宫。”
苏绿芙的心思早就游离,并不知道她讲了什么,那钻心的疼比起十指被夹更是锥心,一股又一股如锐利的痛涌来,几乎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那里是本宫的噩梦,罪恶的开端,你竟然住进去,我就让皇儿明白,让他更加清醒!”韩贵妃恶狠狠地说,恨在她漂亮的眸中泛着幽幽的冷光。
此时,宫殿外头,一阵吵杂声由远而近地传来,韩贵妃冷冷一笑,双手在苏绿芙肩膀上用力一按。
“啊……”一阵锥心的痛,苏绿芙忍不住痛呼出声,眼前白灿灿一片,她便失去知觉,倒在一旁,那个软垫还紧紧地贴在她的膝盖上,或者说,那银针,依然刺在她的骨头上。
凤君政急急忙忙的身影冲进大殿时,只来得及看到苏绿芙倒下的身子,浑身一震,怒吼一声,大步踏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脸和裙摆上的血,在他眼里,此刻的她,似是去了!
晴天霹雳,他脑海里一阵空白,眼眸暴睁,血丝满布。身子踉跄了两步,被跟着他进来的明珠扶住,他甚至不敢蹲下身子来。
明月慌忙蹲下身子扶起苏绿芙,拨开她凌乱的发,手搭上了她的颈脖,惊喜地道,“王爷,楚王妃还有气息!”
明月的话如天籁,凤君政推开搀扶着他明珠。他接过苏绿芙的身子,左脸的触目惊心让他心底怒火狂烧,顿时成了一片汪洋。明月见苏绿芙膝上有个绛红的软垫,不明就里,伸手就拔下来,软垫落地,两声惊呼和一声低喘,明晃晃的银针扎在膝盖上,足足又十几支,那些没有扎入骨髓或者是浅浅地扎入,被明月拉落的亦有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