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215)
王爷看向王妃,王妃始终不言,王爷沉声问,“云不悔,本王再问一次,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若是你知错能改,本王还能也从轻发落。”
云不悔背脊挺直,沉声反问,“我有错吗?”
那一身硬骨铮铮,仿佛无人能折。
“你!”王爷指着她,赤红了眸,骤然一拍桌子,“来人,传家法!”
玉妩慌忙站起来,用手语和王爷求情,可王爷哪看得懂手语,沉怒的神色让玉妩不敢再说什么,王妃和程慕白全程没说一句话,苏林没一会儿就把戒尺拿来。
王爷手背青筋浮起,“本王再问一次,认不认错。”
“我有错吗?”云不悔冷笑反问。
眼看戒尺就要打下来,楼嫣然跪下来,她刚小产,身体孱弱,刚一跪下就跌倒,程佑天慌忙半跪扶着她,楼嫣然满面泪痕,悲伤之色掩藏不住,“父王,我和不悔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我相信不悔并非有心,桃花粉和面粉颜色接近,或许不悔是拿错了,她并非有心,请父王手下留情……”
她眼泪默默而流,益发凄然,“此事,只怪嫣然命苦……”
云侧妃怒不可遏,使劲蹬楼嫣然,程佑天没想到她这么宽容善良,对她又是怜惜又是敬佩,云不悔抿唇,她看向楼嫣然,她无法感动。真的,她无法把自己落难和楼嫣然求情连在一起,在云不悔的认知中,这是不可能,也不应该会出现的画面。
两位媳妇的态度反差让王爷更觉得云不悔乖张不羁,楼嫣然知书达理,深明大义,他用戒尺指着云不悔,“你看看你大嫂,到了这份上还为你求情,而你呢?知错不改,执迷不悟,你怎么……如此顽劣。”
他的口气是失望的,“你母亲善良慈爱,你却工于心计,心狠手辣,到底是秀玉离世得早,没把你教好。”
“王爷!”云不悔沉了声音,目光冷厉地看向王爷,那骤然一喝,冰冷如冰渣子砸落下来,铿锵有力,本来紧绷的气氛被她突然拉倒极致,仿佛京戏中拔到最高的尖音,李侧妃和玉侧妃脸色微微一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喝住王爷。
王妃心知不好,慌忙向程慕白使眼色,程慕白半跪着,双手压在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把云不悔脱口而出的话压回了咽喉,跳跃在她眼中的怒火慢慢地平息。
云不悔偏头看了程慕白一眼,她的丈夫神色温柔,目光温和,眼底有担忧,亦然有对她无尽的宠溺和爱护,甚至有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出的骄傲。
她心中的怒火,如被水泼灭了。
云不悔调配出自己最温和的声音,“父王,此事尚且诸多疑点,您没彻查清楚就判定我的罪,本是您的过失,如今又把错误归结到我母亲身上。我自认无错,我母亲没必要为我承担任何骂名,哪怕我有错,那也是错在我,旁人莫要羞rǔ我母亲半句。逝者已矣,父王还是少提为好。”
尽管云不悔已用自己最平和的声音为自己和母亲争辩,依然触怒了王爷,云侧妃借题发挥,哭得没完没了,咬定了云不悔是凶手,王爷怒起,挥起戒尺要便打向云不悔的背,一股温和的药香扑来,她被程慕白紧紧地抱在怀里,王爷已收了不少力度,可戒尺仍打在程慕白身上。
“小白……”云不悔惊呼,程慕白微微弯了唇角,低声说没事,王妃倏然站起,走过里挡在程慕白和云不悔中间,怒目而视,王爷也没想到会打到程慕白。
王妃说,“王爷,此事还没查清楚,就此下定论,对不悔未免太不公平。”
“姐姐,您偏心也别偏心得如此厉害,玉容如今还没清醒,嫣然没了孩子,事事都指向云不悔,您说没查清楚,还哪儿不清楚?”云侧妃哭着问,音色很厉。
王妃笑问,“谁看见不悔下药了?你们谁看见了?”
这一问,把众人问得哑口无言,王妃看向王爷,“此事哪怕不是发生在不悔身上,我也会如此说,王爷,嫣然怀孕一事府中无人知晓,若是不悔知道,她早会告诉我。既然她不知道嫣然怀孕,她下桃花粉做什么?死不了人,如不悔所说,若是有心人要嫁祸于她而下桃花粉,您可真是冤枉了人。”
“可是……”王爷指着云不悔……楼嫣然哭着说,“父王,母亲,王妃,你们就不要为我争吵了,此事只能怪嫣然命苦。”
王爷正要安慰她,王妃说,“是,的确怪你命苦,有人要害不悔,却无心害了你,说到底是不悔害了你,殃及池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