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181)
说起来,最近他没怎么咳嗽呢?
冰月端着一壶茶进来,“小姐,你还要守岁,喝茶暖暖胃,别冻着。”
“知道了,我没这么娇弱。”
冰月微笑退下,片刻,程慕白掀开帘子进来,手中捧着花瓶,瓶中cha着几支梅花,她正喝茶,不禁一愣。只见程慕白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面如冠玉,眉目带笑,目光纯净深邃,她仿佛要醉在他的目光深渊中。红梅衬出他的眉目更是秀致,那颜色如盛放在他眼眸里,她已然迷醉。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来,把花瓶放在矮桌上,烛光在他脸上摇曳出温暖的轮廓,她一时看得呆了。
“看什么呢?”程慕白莞尔。
“你真好看。”云不悔甚至无法用美妙的言语来形容他,所以说了好看。这是人最基本的感官,程慕白从小被人赞誉,对这样的赞美早就见惯不怪,可还免不了耳根一红,更神奇地回了句,“娘子也好看。”
云不悔羞涩地低了头,程慕白倏地感觉这话说得太没诚意,太过白痴,可不悔受用就好。
她站起来,拂去他肩膀上的落雪,“怎么出去剪梅了?”
“喜欢吗?”他指着桌上的寒梅问,云不悔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几支寒梅开得十分好,红中带着盈盈一点白,开得甚是灿烂,她情不自禁点头。
程慕白拉着她坐下来,“你不是喜欢梅花么?这天儿太冷,你坐在这赏梅就好,我们一起赏梅,一起守岁。”
她想说,这几支梅花哪儿外面开得好,开得灿烂。可转念一看,这几支梅花又哪儿逊色于外面的梅花呢?一样是凌寒独自开放,一样如此美丽。
最重要是那人的心意。
云不悔眉目都是含情的笑,伸出手来,“给我一个红包压岁。”
“你都多大了,还要红包压岁?”
“那当然要,你真小气,去年除夕还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人家还是陌生人,你是我丈夫都舍不得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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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要,你真小气,去年除夕还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人家还是陌生人,你是我丈夫都舍不得给啊。”
除夕的烛光一点一滴地聚在他的眼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冒出头来,冲破了心脏那一层薄薄的膜,张牙舞爪地散在他眸中。云不悔被他看得脸色一热,神色越发娇嗔,含情带娇,如一朵夜露中的牡丹。俗话皆云,灯下看美人,更胜平素三分,程慕白心想,此话说得真有道理,灯下的云不悔,真美。
“小白,你怎么了?”她红着脸问,抵不住他灼热的眼神。
程慕白伸手牵过她,云不悔已坐到他腿上,他圈着她,戏谑说,“我记得去年除夕,我在溏心楼遇到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问我要红包,我给了她一万红包。这女子很特别,分明是合家欢乐的日子,她却眸带忧伤,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我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当时便想,她若是问我要多少,倾家荡产我也给她,只为博她一笑。她不胜酒力,喝得烂醉,有人来接她,我询问她的芳名,掌柜告知,她是楼家三小姐楼嫣然。哎,说起来啊,我和大嫂真是有缘分呢,她这还没过门,我就给她一万红包,这后来下聘的时候我就想啊,不如咱就没送这么多了,我都给人家那么多聘礼了。”
他越说越乐,笑声慡朗,云不悔则听得惊喜震惊,只得怔怔地看着他,竟是他,竟是他,她做梦都没想到,那晚的人会是程慕白。她依稀记得那晚的男子,身材修长,虽带着面具,却是一身霸气,丝毫没有程慕白身上的文秀之气。
原来,冥冥之中,上苍就为她牵好了红线,而她却浑然不知,竟还站在他面前,彼此算计着婚姻。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的红包?”
她和他素不相识,只是偶然相遇,她只想要一个安慰,他却给她一个惊喜,仿佛这么多年除夕的孤独都被这红包冲散,让她觉得除夕真是一个好日子。
情深缘深,早就结下。
程慕白一怔,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为何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那一晚的云不悔目光太过脆弱,如最可怜的小白兔,需要人的鼓励和安慰,她仿佛要被寒风吹散,他想给她一丝温暖。
或许同是除夕夜伤心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太多的理由,如今也迷惑了,他偶尔想起那个除夕夜的女子,都有一种再次结识的冲动。
他没有告诉云不悔的是,他原本打算等陪着母亲在如愿寺许愿后下山,便亲自登门拜访,结识楼嫣然。他对她幼年便有极好的印象,她是他梦中的情人。沉稳,聪明,美丽,才貌双全,符合任何一名女子对妻子的要求,他想他所需要的伴侣便是如此,从幼年到青年的梦中情怀,也该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