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本座的都得死(229)
宁隋低头去看,师兄现在衣袍下摆微皱,被人拨开的痕迹十分明显,他上身的衣服多整洁, 就越衬得宁隋有多么荒唐。
宁隋艰涩道:“师兄,是我畜生……”
没人回应他, 就连怀中的泪意也少了。
林星夜不是那种一直哭的龙,至少不是甘愿被欺负到哭的龙。他除了最开始伤心屈rǔ,忍不住云间雪色龙的天性而流泪,现在就怎么也不愿意因此而哭泣。
他趴在宁隋怀里, 竭力压制泪意, 紧紧咬着牙关, 脖颈处青筋毕露, 就连脊背, 也僵直得像是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
宁隋感受到师兄的手在微颤,哪怕颤成那副模样,他也没有再哭出一滴泪,也没发出一声声音。但是,手上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想想也是,宁隋侧眼看向自己混账的手,像师兄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没有特殊爱好,怎么能接受连喷薄欲望都被别人掌控。
宁隋不知自己的占有欲一旦发作,会这般可怕。
他道:“师兄,是我不对,你别qiáng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欲绝时的哭泣,不叫丢人。”
林星夜咬紧牙关,还是死活不哭。
他甚至想把已湿润入眼的泪意憋回去,不去想云间雪色龙脆弱的天性,靠着回忆冷雨似的剑,要将心中的酸楚憋回去。
他是龙,是剑修,绝对不能再哭。
哪怕他今日被宁隋给睡了,甚至被宁隋折腾得功力全失,一直被他囚禁,他也不该哭,而该把泪水咽下去,以思来日复仇。
林星夜咬紧牙,巨大的屈rǔ和难受混合在一起,他又倔得一点响动都不出,别说手了,身上都在抖。
宁隋深觉师兄这样的状态危险,怕他憋出好歹,握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过身来。
他觉得定会受到师兄的抵触,本准备好了一堆话要说,没成想,轻而易举地翻动了师兄。
“师兄……”宁隋心底害怕。
林星夜完全没做抵抗,他在被宁隋碰到肩膀那刻的确想过抵抗,可转念一想,他这般无能,打不过宁隋,反抗也只是徒劳,反使得自己白白丢脸。
宁隋把林星夜翻过身,便见到他脸色极苍白,偏偏耳下颈上留了一抹浅淡的、像是用清水晕染过粉红,嫩粉色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宁隋呼吸一紧,知道这是他适才畜生,一直bī着不让师兄发泄,才留下那么深的后遗症。
林星夜紧闭双眼,面上带了泪水残痕。
宁隋后悔万分,下意识想去为他把弄乱的袖子理好。
宁隋想师兄睁眼呵斥他,或者召来碧空剑,一剑向他刺来。
可是,林星夜也还是极安静,因为面向宁隋,他连咬牙都不愿意,只闭着眼,半点不露怯。
他的悲伤谁都能看出来。
“师兄……”宁隋心乱尤甚,“我今日犯下大错,你随意处置我都行……你这样,实在令人担忧。”
林星夜沉浸于心中负面情绪,除了想报复宁隋外,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他是没用的、爱哭的龙,龙形鄙陋,受人制约,连发情都得靠别人帮忙,还做什么不夜城少君?
宁隋仔细看着林星夜,便从他脸上看出除了脆弱伤怀外的自卑。
他的心一颤,【师兄这般好,实力性情乃至模样,都是万中无一,是我见过最好最优秀的人,他自卑什么?】
林星夜身为云间雪色龙的万般凄楚,在听见这句话时,险些没忍住掉泪,他哪里是最优秀的龙了……
他是云间雪色龙,见不得血,父君对他亲情深重,尚且觉得他难以担当大任。
他是剑修,从来都破不了宁隋的阵法。
甚至,他还……
林星夜睫毛一颤,到底此时不信宁隋,闻言更增了几抹自伤。
宁隋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在想师兄有可能自卑的点到底是什么。
宁隋关心太过,只把刚才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
他忽然明悟:“师兄,师兄……你别难受,我本就了解你的身体,熟知怎么让你开心,你能坚持这么久,比我要厉害得多。”
他以为林星夜是又像紫山秘境里那样,伤怀自己太快。
谁能想到他这般好看,还嫌弃自己没用又丑呢。
林星夜闻言,嘴唇更白。宁隋道:“师兄,我所言一切为真,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林星夜早被自卑淹没,声音极弱,这要是在不夜城,他一定会躲起来偷偷哭,谁也不让看。
他冷对宁隋,身上的坚冰极厚:“你不用解释,我知我是龙族之中的最差。”
林星夜满心都是自嘲,不想听见半点虚伪的假话,反正他什么丢脸的时候宁隋都看到了,说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