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襄(191)
“怎么可能?”扶粤陷入微微的混乱,怒了:“你给我认真一点!”
扶襄掩唇窃笑:“阿粤生气,小女子怕怕,逃也!”
“……”望着她一马当先的形影,扶粤一头雾水:“这阿襄,到底在玩哪门子的玄虚!”
两日后,演戏日来临。
辰时前的一刻,日光惨淡,风势稍紧,一套浅绯薄甲在扶襄带马立于分配于己方的一千兵丁前方,上眺了眼天际的灰色薄霾,探掌感受风意。
“军师,准备的如何?”冉轻尘率诸将踞于高石之上,朗色问。
“敬请准时发令。”
“晁丰将军呢?”
“只待元帅令下。”
冉轻尘起身,高举右臂:“此次所用军械,皆已由本帅亲自校验,俱为演习械具,并无杀伤之力。但凡被敌方兵械击中,相应部位即会出现相应印记,即被判为伤亡,须立即退出战场,本帅亲兵从中督战。两位可听明白了?”
“属下(末将)明白!”
“那么……”他右臂挥落:“开始!”
小女子啊,就请战魂附体,大展神威,让本公子看看你的本事罢。
扶襄七一、欲擒故纵且商量(上)
演习规则:扶襄率兵一千,晁丰率兵两千,两方争夺连冥山下的一座山峰,率先将己方大旗立于峰头者为胜。
冉轻尘对扶襄的智计早有领略,但对其用兵之道的了解皆来自于郎硕的转述,是以这一回他目不转晴,打算仔仔细细将郎硕所描述的“奇能”看个清楚。
但……
“……结束了?”
扮作俊俏少年的美景悄声道:“禀公子,结束了。”
“用时多少?”
“一刻钟。”
“你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么?”
“好像……”美景迟疑着,“好像是扶姑娘的一千人原地未动,然后山顶就立起了扶姑娘那方的旗子。”
在诸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中,扶襄、晁丰走上高台覆命。
“两位,可以告诉本帅发生了什么事么?”
晁丰两条眉毛死攒成结,闷首不发一字。
扶襄则回道:“那面旗是晁将军的手下立上去的,但显然拿错了旗子。”
“这怎么可能?”冉轻尘断然否之,“在演习开始之前,本帅的亲随亲眼亲手一一校验,怎可能出现这等失误?”
“是在检验之后,晁将军那位能干的手下将旗子给换了。”
“晁将军的人己方的旗换成了军师一方的?”
“应该是如此没错。”
冉轻尘雾煞煞瞪向美景,“你来给本帅解释一下。”
美景动用自己个不弱的推理能力,娓娓为主子释疑:“似乎是,晁将军的那位手下打算将扶军师的旗子换成晁将军的,那样的话,不管结果是哪方捷足先登,山顶的旗子都只能是一种,但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换来换去反而将晁将军的旗子
换成了军师的。”
“是这样么?”冉轻尘求解的眸线巴巴投向眼前二位。
晁丰脸上虽挂着千万个不甘,仍重重点了头。
扶襄淡道:“前日元帅将旗子交给属下,属下回去后不慎洒上了污垢,属下的一位姐妹花了-日一夜的工夫另外赶制了一面,不想另一位姐妹将原先旗子的脏处给洗净了,这才有了两面旗出来,却不知何时被盗了一面。”
冉轻尘犹处于茫然大军中,道:“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回头再向小女子好生问个明白,她这出偷天换日是如何唱就的罢。
“晁将军,就此判你输了,你可有话说?”
晁丰额上青筋暴露:“末将……”
“既然那不过是晁将军手下自作主张的闹剧,这个结果不如无效。”扶襄道。
晁丰愕然盯她。
她好似浑然不觉,径自道:“晁将军行伍十余年,耿直刚正,喜欢以正面对决击倒敌人。元帅,第二个回合就采取晁将军最擅长的正面冲锋如何?”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么?
冉轻尘叹为观止。
从他所在的高处俯瞰,扶襄带领的一千兵士站成六角形状,前、后、左、右皆可互相支援,彼此配合,似是一把六角齿锯,滚滚向前之际,顷刻将晁丰的一字长蛇阵割成数段。而步型大乱的长蛇阵,首
尾难以相应,顾此难以顾彼,士气重挫之下,扶襄胜。
演习结束,冉轻尘风风火火出现在扶襄的临时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