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35)
“多谢太子殿下。”锦曦只得跪下谢恩。
太子和蔼的笑了,伸手拉住锦曦便不放手,“非兰不必多礼。”
锦曦尴尬之极,抬头看到大哥竟面带微笑,她欲哭无泪。再看朱守谦,大大咧咧跟没看到似的。正不知如何是好之即,李景隆笑嘻嘻的走让前来对太子道:“落影姑娘选中花魁,她是清倌,琴艺无双,唤她前来为殿下抚琴一曲可好?”
锦曦趁机退开,太子也不便勉强,笑了笑点头同意。
电光火石间,锦曦看到李景隆对她眨了眨眼睛,她心里一酸,默不作声地又往朱守谦身后退了一步。然后吃惊地发现李景隆似无意地踏前一步,与朱守谦一起把她挡在了太子的视线之外。
锦曦低下头,心思翻江倒海。这一步,让她感动也让她难受。
目光落在李景隆背上,自己还兰断情,他却还是照顾她。锦曦几乎落下泪来,若不是太子与众王还有大哥在场,再不会多留片刻。
李景隆把太子和徐辉祖的神色全收进了眼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总还是不想让锦曦与太子扯上关系。他对着珠帘后的落影微微点头示意。
落影一颗心全系在李景隆身上,早把一切看在眼底,叹息着浮上笑容,轻掀珠帘移步入内伏地道:“落影见过太子殿下。”
那声音娇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太子一愣,眼神离开了非兰望向跪地行礼的落影。只瞧到云髻如烟,锦裳似水一般在面前漫延开来,心头震荡,待到落影抬起头来,太子的心神瞬间被吸引住,天下竟有如此娇柔之女子!
锦曦感动李景隆相护,却又见落影娇柔美丽,满心落寞更不想多留。偷得空闲,低声说了句:“家中母亲怕是等得急了,非兰告退。”
太子有美于前,也不想非兰留下,对徐辉祖看去一个眼神,见他心领神会,便温言道:“非兰可要记得来东宫做客,去吧!辉祖,你送送非兰!”
得了太子令,锦曦如释重负,团团一揖,急步出了花舫,直到登上小艇才长舒一口气。“大哥留步!今晚我不想看到你!”
“锦曦!别胡闹!”
锦曦抬高下巴瞟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顺手把太子赏赐的玉牌往船上一扔。
“你!”徐辉祖吓得赶紧去接。
锦曦趁机喝令小艇划开。
花魁相争秦淮夜(三)
锦曦趁机喝令小艇划开。没有回头,她知道大哥必恨恨然看着她,然后又面不改色地进去陪太子。
一想兄妹俩竟然因为这事翻脸,锦曦胸口沉闷之极。像吃糯米丸子噎着似的,要大口呼吸才能顺气。
落影的琴声自身后传来,缠绵悠长,弹出的曲风宛如今晚的秦淮河水,华丽绚烂,与空气中的香气还有细碎的笑声烘托出美景良辰。李景隆的身影就浮现出来,他再恼她,但那一步却消除了锦曦心中所有的疑惑。
直到离开,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闭目想起他站在窗前放下兰花微笑的样子,心里就有了一分酸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还兰与他。
是因为那日落影楼他的模样吗?是,又似乎不完全是。锦曦觉得像团麻,理不清头绪。
他是她看不透的男人,大哥又拖上了太子,锦曦有点累,这些关系,她不想理会,不想明白,也不是她应该明白的。
进宫?锦曦苦笑,若真以男装入宫面对太子就是欺君了。若以女装出现,只能是太子妃有请,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她站在艇首,河风扑打在脸上甚是舒服。这般自在赏景怡心方是乐事。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父亲已准允她可以随意出府,并不以寻常闺秀来要求她。锦曦心想,还是外出走走好,留在南京城没准儿又会发生什么事了。
小艇微荡,已到码头。锦曦上了岸,见月已偏东,花魁大赛一完,秦淮河端午最热闹的时间就过去了。
灯影下游人渐少,锦曦回头一看,河面上飘浮着朵朵花灯,连同花舫大船游舟上的灯光,倒映在水中的秦淮夜色像一个梦,飘渺得不够真实。
丝竹声还在空中随风飘荡,她长叹一声,将这些美景抛在脑后,漫步往府中行去。
“谢非兰!”才走一会儿,冷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锦曦一惊,心想这就叫走夜路多了撞鬼,她头也不回,脚步加快,暗道当我没听见。
蹄声得得赶来,“咴!”一声马嘶在身旁响起。锦曦无可奈何地停住,回头间已经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仰望着骑在马上的朱棣道:“四皇叔也打算回府了么?”